難覓清歡_41.杜鵑聲裡最思君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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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福海偷眼打量著天子的神采,原覺得天子見了信必定歡暢,哪知竟瞧不出一點端倪,他端來了幾碟點心,勸道:“陛下,用些宵夜吧。”

本來他並不是毫不沉淪,貳心中亦是捨不得本身的,隻是這思念過分清淺,隻要在一聲聲的“不如歸去”中纔會登高憑欄,想要望一眼長安。

麟兒,幾句流言,當真能令你離家三千裡?大漠孤煙,值得你去深切虎穴麼?

天子與四皇子一貫靠近,得知他抱恙,恐怕不會等閒放過服侍之人,許禮不敢分辯半句,一個勁兒地叩首認罪,天子看了他一會兒,到底冇再說甚麼,回身進了寢殿。寧福海忙跟上去,服侍天子入寢。

眼瞧著生辰將近,皇後更加不得閒,歪在榻上聽趙司樂彙報宴上的歌舞,流水價的項目報上來,不像賀壽,倒像選秀。這邊趙司樂還未回完話,那邊又有宮女出去,屈膝施禮道:“娘娘。”皇後道:“不是讓你去董昭儀宮裡瞧瞧月奴麼,怎地返來後一句話都不說?”那宮女欲言又止,擺手讓趙司樂等人先退下,這才附到皇後耳邊道:“娘娘,四殿下恐怕不是抱病,是被人下了毒。”

“寧福海,給朕換衣。”天子俄然坐起家道,“朕去一趟長樂殿,不要傳鑾儀,清平悄悄就好。”

天子點頭,畢竟是一言未發。寧福海又勸了勸,見天子實在不肯用點心,纔將它們端了出去。他剛退到殿外,一個正在廊下來回踱步的內侍看到他出來,立時一臉焦心腸進前行了個禮道:“公公勝常!”

“皇後,朕有些頭痛,你來給朕按一按。”他放鬆了身材,在皇後輕柔的按壓中緩緩舒了口氣,道,“方纔,嚇到你了?”皇後文靜一笑,道:“妾身嫁與官家這麼多年,還是頭次見官家發這麼大火。如果有甚麼不痛快,無妨說與妾身聽。”天子道:“月奴中毒一事,你可傳聞了?”皇後點頭道:“妾也是剛纔曉得月奴這孩子被人下了毒,正籌算去看看他,可巧陛下就來了。”

天子麵色極是沉寂,並不見涓滴為月奴憂心的模樣,可皇後偏生感覺不對勁,像是暴風雨到臨前的安靜。服侍茶水的宮娥出去,天子接過茶便往地上砸去,頓時茶杯碎了一地,殿內之人也立時跪了一地。

氛圍中似有頃刻的停滯,天子驀地抬開端道:“呈上來!”寧福海忙翻開竹筒將紙條取出,天子接過那薄薄的紙片,寧福海侍立在旁,見那紙條非常小,幾近不盈寸,上麵雖寫滿蠅頭小楷,可因著紙片太小,到底也冇有寫個幾行。

“憐子之心最苦,你起來吧。”天子淡淡一笑,“賢兒是如何的人,朕再清楚不過,這一次,朕不會讓下毒之人逃脫,也會還賢兒一個明淨。”

天子閉目不語,好久才低聲道:“月奴中的毒,跟當年麟兒小時候被人下的毒一模一樣。”天子猛地展開眼,聲音驀地冷厲,“一模一樣,連下毒伎倆都不異!”蘇子澈七歲時曾有一次高燒不止,多少湯藥喝下去也不見好,太醫診了多日才發明他原是中了毒,是一種名為千日紅的慢性毒-藥,那藥無色有趣,被人放在了香熏爐中,凡人如果服用少量也不會有甚麼症狀,但耐久食用則輕者失明,重則腦部衰竭而死。蘇子澈因是母親孝賢皇後身子不好,天賦有些不敷,一沾毒就反應狠惡,聞到熏香便頭暈目炫,這才使得太醫看出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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