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覓清歡_41.杜鵑聲裡最思君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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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麵色極是沉寂,並不見涓滴為月奴憂心的模樣,可皇後偏生感覺不對勁,像是暴風雨到臨前的安靜。服侍茶水的宮娥出去,天子接過茶便往地上砸去,頓時茶杯碎了一地,殿內之人也立時跪了一地。

這夜是寧福海當值,將近四更天,他服侍在禦榻前丈許之地昏昏欲睡,恍忽之間彷彿聽到天子翻了個身,他強打起精力,可冇多久又點頭如搗蒜,半睡半醒時,忽聽得天子問道:“他走了多久了?”寧福海猶然覺得天子夢話,驀地回過神來認識到在問秦王,立時一個激靈,忙答道:“這會子已過子時,秦王去了二十三日了。”天子“唔”了一聲,隻覺心中焦炙非常,緩緩翻了個身。

寧福海偷眼打量著天子的神采,原覺得天子見了信必定歡暢,哪知竟瞧不出一點端倪,他端來了幾碟點心,勸道:“陛下,用些宵夜吧。”

“寧福海,給朕換衣。”天子俄然坐起家道,“朕去一趟長樂殿,不要傳鑾儀,清平悄悄就好。”

不言軍中事,不言將來計,蘇子澈寄來的是一首單調小令,令中也不說他當今如何,隻道彆後相思。天子的目光悄悄摩挲著紙上筆跡,一筆一畫極是工緻有力,幾近能窺見寫字之人當時的當真,這當真翻山越嶺,穿越千裡萬裡來到他手中,直抵貳心底。天子長長一歎,將紙片細心收起,冇有持續批奏章,起家去了窗前。

“月奴如何了?”天子不知何時走了出來,冷然一問,殿外諸人皆是一驚,那許禮還未作答,便聽天子道,“當值太醫呢?讓他們全都去給月奴看病,再把王太醫宣入宮。月奴身子一貫好,你們是如何照顧的!”

氛圍中似有頃刻的停滯,天子驀地抬開端道:“呈上來!”寧福海忙翻開竹筒將紙條取出,天子接過那薄薄的紙片,寧福海侍立在旁,見那紙條非常小,幾近不盈寸,上麵雖寫滿蠅頭小楷,可因著紙片太小,到底也冇有寫個幾行。

寧福海躡足走近,輕聲喚道:“陛下。”天子一動未動,從鼻內收回“嗯”的一聲,寧福海笑著呈上一個小小的竹筒,道:“陛下,是秦王的手書。”

若他當真不是下毒之人,誰又捨得讓自家孩兒蒙冤。天子輕歎了口氣,在榻上緩緩躺下。

蘇子澈走時流言已獲得節製,因此走得冇有任何不痛快,乃至有幾分迫不及待。他站在城牆之上看著他一步步走出長安,頓時回望時臉上還帶著笑,手中握著珊瑚手柄的金馬鞭,揚鞭催馬向西行,像是被困了好久的鷹終究放出籠中,滿心滿眼都是搏擊長空的歡樂,不見涓滴沉淪意。

當時先帝措置了一屋子的人,到底也冇能查出來下毒之人,誰知九年以後,這毒重又呈現在了宮裡,重又呈現在最得寵的皇子身上。

許禮噗通跪下,要求道:“趙美人染了風寒,當值的太醫全都在她那,四殿下他……”

皇後吃了一驚,道:“月奴現在如何?官家如何說?”那宮女低聲道:“太醫說四殿下中的是慢性毒,幸虧發明得早,眼下已無大礙,今後好生調度便可。陛下倒是冇說甚麼,隻是命大理寺嚴查此事……對了娘娘,陛下明天夜裡去了長樂殿。”她聽到末句,並無任何不測之色,道:“麟兒初度離家,又是去了這麼遠的處所,陛下天然會想他。走,我們去看看月奴。”還未走到門口,便有內侍跑過來回道:“娘娘,陛下來了!”皇後也顧不得去看月奴之事,忙出去迎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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