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鶯一向當他是少言寡語、冷肅呆板之人，冇推測他竟會說出這般羞人的話。她麵上發燙，訥訥地杵在那邊無所適從。

她癡癡地望著那張閉著眼仍不減冷肅的臉，輕抬素手，謹慎翼翼地觸了下他的劍眉。見他未醒，便大著膽量順著眉頭往下摩挲。

“是，回馮爺話，已是巳時了。”

劉家太太昨兒將她仍給那虎狼朱員外，雖說佟大人承諾她不會再被那豬妖擾亂，可誰知劉太太會不會再讓她嫁給旁的不堪之人？主仆這麼些年，就算養的是貓兒狗兒也能生些顧恤啊，何況她是個活生生的人！

她拾起槳用力兒往岸上劃，乘風破浪，劃子沉沉浮浮。正感受自個兒要掉下船，忽地海裡竟竄出一條生猛大蛇，好生駭人。那蛇攀上船後便俯趴在她身上，張著血盆大口模樣猙獰狂肆。

下床時好懸冇跪坐在地，這哪還是自個兒的腿了？綠鶯謹慎地扶著床沿立起家，轉頭瞧去，還好冇吵醒床上之人，這才放心去打扮。

“來人。”

日上三竿，綠鶯展開眼，另有些心悸，竟做了那般駭人的惡夢。瞪了眼身邊的男人，哼！就是這廝，涓滴冇有憐香惜玉之心，身子跟堵牆似的一向折騰到雞鳴，害的自個兒夢魘，忒可氣！

那鼻堅而挺、那唇厲而抿、那臉薄而深、那發直而硬，她感受著掌下溫熱，想起昨夜恩愛，內心模糊泛甜。

“過來服侍爺換衣。”馮元也隻調笑那一句，便又規複到肅臉，翻開被下了地，老神在在地伸著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