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笑道:“那位書法極佳、得你保薦的女巡,想必是……”說著用手一指錦素,“這位於女巡吧。”
太後嘖嘖歎道:“這是個美人。”
故事會結束,世人都散去洗漱,隻留下綠萼奉侍。高顯和高曜兩人在榻上扭成一團,我怕他二人撞著桌角,忙命人將紅木小幾抬了下去。我和錦素坐在一旁閒話,一麵看住他倆。
王氏曉得躲不過,隻得紅了臉出去處兩位皇子存候,訕訕向高曜道:“殿下,時候不早了,該寢息了。一會兒太醫還要來請脈,若好了,明天還要上學呢。”
太後看著嘉秬道:“這女人生得單弱,小小年紀就分開了父母,不幸得很。雖說是女官,但到底都是孩子,皇後要多多照看纔是。”
皇後忙欠身回道:“陸mm昨夜突發高熱,已請了太醫醫治,現在宮中養病。”
天子道:“兄弟之間,本當如此。”
天子拉著高顯的手,笑道:“顯兒的字朕早就看過了,也寫得很好。”
天子笑道:“都說了些甚麼?”
太後招手令我上前,打量半晌,又拉起我的手。因我自小讀書,從未做太重活,以是雙手柔嫩,肌膚光亮。指尖貼住太後的掌心,反倒覺堅固而粗糲,想是她長年握劍的厚繭。太後笑道:“模樣好,學問也好,竟不輸大師閨秀。”又向熙平笑道,“公然熙平最吝嗇。本身花心機教出來的孩子,竟還捨不得犒賞。幾個孩子又能要你多少東西?”說罷放了我的手,我便與史易珠、錦素一道退在一旁。
太後向長公主笑道:“你田莊私邑的供應還不敷麼?還要打這幾兩官俸的主張!”
嘉秬雙唇一顫,“姐姐……”一語未了,淚水滾滾而下。
皇後身著淡紫色緙絲雲鳳長衫,南窗下的一縷陽光落在她身上,金絲鳳紋熠熠有光。皇後和順一笑:“佳耦之間,冇有如許生分的話。”說罷看一眼周貴妃,周貴妃卻隻望著窗外孩子們追鬨的身影。
太後身邊的佳期姑姑走了出來,向帝後請過安,帶領世人進了西廂。太後身著伽羅色青鶴團窠紋家常衣裳,一團青絲端端方正束於腦後,隻彆了兩支平金髮釵。房中另有一名身著杏色宮裝的女子,嫋嫋婷婷地站起來驅逐帝後。我忙低了頭隨世人一道參拜太後,那宮裝女子也向帝後施禮如儀,“臣妾熙平拜見陛下,拜見皇後,拜見貴妃。”
太後笑道:“幾位女人離了爹孃,入宮奉侍皇子公主,你不說拿出你平日的好東西賞她們,倒勞動她們為你賺銀子。你們說說,可像話麼?”
我垂首道:“臣女惶恐,不敢擅言。”
未幾時,錦素帶著高顯、周貴妃帶著史易珠和義陽公主都來了,隻要陸貴妃始終未到。待皇後出來,嘉秬為陸貴妃乞假,說是昨晚俄然高熱,明天不能來存候。皇後也不覺得意,隨口問了兩句,隻說這兩日不必跪了,待病好了再補上。一時世人各自散去。
周貴妃忙帶領世人送天子出門,未幾時便也帶了錦素和高顯回宮去了。
周貴妃淺笑道:“朱大人這裡好安閒,怨不得錦素要帶著皇兒過來。”
高顯從周貴妃懷中跳了下來,跑到天子麵前道:“兒臣也寫得很好,父皇也該看看兒臣寫的字。”
我與錦素忙站起齊聲道:“陛下金口謬讚,臣女愧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