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道:“無妨。”又向佳期道,“請銀院判去王府看看,明天一早回本宮。”佳期應了。當下世人一一點過戲。
皇後忙道:“回母後,兒臣已遣人往漱玉齋看過了,昇平還在沐浴,隻怕還要一會兒才氣過來。這會兒是開席呢,還是再等半晌,請母後示下。”
紅芯紅了臉道:“奴婢最看不得有人欺負我們女人。”
昇平笑道:“兒臣午後睡遲了,起得晚了些,母後勿怪。”
我歎道:“殿下過譽。臣女隻是不忍二殿下因王氏的原因為聖主嫌棄,諸母側目。就算廢——那一日真的到了……”
《贖孽》是一出很短的戲,說的是一個叫做王啟的人在禦街上誤殺了義兄李佩,心中愧悔不及,安閒赴死的故事。隻聽那王啟唱道:
綠萼會心,向紅芯道:“煩姐姐回宮裡找件緞子大氅,讓小西送來。趁便在殿中預備下茶水和盥沐之物,待宴席散了女人回宮,一應齊備纔好。”紅芯忙領命去了。我這才笑向車舜英道:“丫頭笨拙,還請車大人多多包涵。”
座中一個身著秋香色綢衫、圓臉細眼的少女笑道:“兩位姐姐說得非常。我和於姐姐、史姐姐去處信王妃存候的時候,那世子正眼也不瞧我們。誰知朱大人去了,他就有說有笑的。我們還悄悄納罕,不知姐姐有甚麼體例能讓世子開口說話呢?”
我並不曉得這齣戲與周貴妃有甚麼關聯,不由看了一眼芳馨,芳馨上前輕聲道:“這是二十七年前的舊事了,待回宮後奴婢漸漸說與女人聽。”
太後體貼道:“是昨夜冇睡好麼?”
林妃忙起家答道:“回母後,他白天著了暑氣,請醫用藥,已躺了一天了。實在不能起家向母後問安,望母後恕罪。”
車舜英的父親是禦史中丞車回,禦史中丞是禦史台僅次於禦史大夫的第二人,官秩頗高,車回既得尚前朝公主,亦非無能之輩。但是車回是高美人,他的官即非蔭封而來,又非科考而來,這卻也不假。紅芯避重就輕,出口利落,車舜英被駁斥得半晌說不出話。待要發作,少不得忍住,隻氣得雙目圓睜,滿臉通紅。
熙平冒充將臉一沉:“又胡言亂語了!”
柔桑扁其嘴道:“都怪母親,好好的送姐姐進宮。我拿甚麼比二殿下呢?想聽姐姐說個故事都冇有!”
熙平忙道:“能熬疇昔纔有好日子。你要察言觀色,謹言慎行,好好守著二殿下,不怕冇有出頭的那一天。”
我冒充斥道:“車大人說話,你混插甚麼!”說著看一眼綠萼。
車舜英的扇子重重拍在了那丫頭的後腦,那丫頭是疇昔奉侍過嘉秬的,當下便紅了眼睛,死命忍住了纔沒哭。車舜英沉聲喝道:“換不換衣裳也要你來多口!”
柔桑道:“下次我進宮來,姐姐必然要說故事給我聽。”我應了。忽而鼻子一酸,忙低頭辭職。
熙平笑道:“那天早晨的事本宮聽皇後說了。你既懂事理,又肯操心,孤公然冇看錯你。”
二位賢弟休再勸,也請莫再傷衙解,前日會審已科罪,今番必將我身毀,生當同難死共穴,誓要此心無愧悔,哥哥啊,鬼域路上須等我,一起作伴隨為鬼!”
我微微一笑,除動手上的珊瑚珠串,遞給了鬆陽縣主。鬆陽縣主雙手扯著珠串,湊在鼻端聞個不住。我依依辭職,向兩宮貴妃請了安,方與錦素等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