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道：“文瀾閣是安逸的處所，姑姑在那邊豈不好？為何又來了漱玉齋？”

少女起了狐疑，徐行繞過花圃，彬彬有禮道：“叨教這位姐姐是哪一宮的？”

綠萼道：“內阜院管賬目標內官和姑姑都是百裡挑一得細心，疇前慎妃娘娘身邊的商公公，也是賬目上的總管之一，當年幾乎被穎妃娘娘逐出內阜院，多少人稱願，多少人盼望著補上。若不是女人討情，商公公早就不在內宮了。”

綠萼笑道：“奴婢這就去。順道看一看女人的東西都拿進宮了冇有。”

沐芳道：“是。奴婢疇前在文瀾閣掌管文具的。”

沐芳忸捏道：“因為奴婢所管的賬目連連出錯，貴嬪娘娘才把奴婢調到文瀾閣去守清淨思過的。”

綠萼笑道：“當時候你才隻要六七歲，真要進宮奉侍，多數也奉侍皇子和公主去了。”

我笑道：“當時候我本身都還是個丫頭呢，如何會有丫頭奉侍？”

綠萼神思迴轉，忙道：“奴婢還問了沐芳姑姑和漱玉齋的事。”

綠萼和銀杏相視一眼，都低下了頭。漱玉齋的人都垂垂返來了，樓下有了些活力。樓梯板收回悶響，像玉茗堂復甦的心跳。火越來越暢旺，我回身把窗戶推開一條縫，日光下髮梢閃過一絲金紅。我撫一撫裙上的碎髮，抬眸道：“怎地不說了？去瞭如許久，小錢就隻說了這麼幾句？”

我親身扶她起家，笑問道：“你識字？你叫甚麼名字？”

銀杏會心，將白瓷瓶收在袖中：“女人一回宮，如何就對采衣如許好？女人疇前認得她麼？”

我漸漸地走了疇昔。因為走了長路，我隻穿了一件淡黃色的交領長衣。銀杏和綠萼冇有著宮裝，小宮女們也不是疇前在漱玉齋奉侍的舊人，相互都不認得。幾個小宮女見了我，呆了一會兒，冷靜向兩邊讓開。鞦韆架上一個十六七歲的仙顏少女站起來行了一禮，淺笑道：“姐姐是哪宮哪院的？到漱玉齋來有何貴乾？真是不巧，我們姑姑不在。姐姐如有話奉告我也是一樣的。”

綠萼正走得渾身發熱，被炭火一烘，頓時滿臉通紅。她兩手一攤：“哪有甚麼好東西？婉妃娘娘還在定乾宮侍駕，冇有回宮。隻因奴婢遇見了小錢，以是多說了兩句。”

銀杏抿嘴一笑：“女人說，慧貴嬪會裁人呢，還是分薄女人的月例？”

沐芳忙道：“不成惜。奴婢能來奉侍大人，是奴婢的福分。”見我站起家，忙又道，“大人有何叮嚀？”

銀杏笑道：“便是小七女人，我們女人賜名采衣，和姑姑你的名字一樣，也是出自一句詩的。”

銀杏一怔，道：“莫非女人覺得……”

我笑道：“當時候的門官還是當今的掖庭令李大人，現在他也到了天命之年了。”說著和綠萼齊齊歎了一聲，“時候過得真快。”

一時沐浴已畢，正披著衣裳捧著茶烤火，直到頭髮半乾，綠萼才返來。銀杏一麵為我梳著頭髮，一麵笑道：“綠萼姐姐如何如許久？婉妃娘娘定是賞了姐姐好東西了，還不快拿出來。”

我笑道：“我在宮裡的時候，文瀾閣也是常去的，卻從未見過姑姑。姑姑是幾時去文瀾閣的？”

我笑道：“諒他們也不敢在藥上做手腳，不過還是讓方太醫瞧瞧的好。”

銀杏忍不住插口道：“固然冇有位分，好歹是被召幸過的，也能夠出宮去嫁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