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公主意高曜能流利地說出她冇有聽過的大事理,甚是羨慕。高曜見mm怯怯不語,更加對勁:“孤還要再聽一次老虎結婚的故事。”
晚膳時下了一場陣雨,四周滿盈著潮濕清爽的氛圍。我按例去遇喬宮看陸貴妃。陸貴妃自從有孕,便一向在宮中靜養,連椒房殿都很少去。因而我遵循宮規,每隔三五日便去存候。陸貴妃初時以安胎為藉口,甚少召見。但兩個月下來,她也不忍總將我拒之門外,現在常肯請我出來說話。
西配殿下襬著一張油光水滑的竹凉榻,平陽公主穿戴杏紅單衫坐在榻上抓子兒玩,一個乳母和兩個丫頭在一旁侍立。碧玉和白玉貼分解指甲蓋大小的方塊作子兒,沙包用雲錦填了粟米做的,金絲銀線在燭光下拋出寸寸寒芒。我忙上去施禮,平陽公主亦止了遊戲,目光中充滿等候:“平身。玉機姐姐來和孤一起玩麼?”
惠仙道:“今早定乾宮的人來報,說有個宮人偷了玉獅想逃出宮去,皇後便命人將她帶去掖庭屬發落。掖庭屬判了三十杖。誰知……這三十杖下去,竟將曾娥腹中的孩子給打了下來——”說到此處,俄然開口,儘管瞠目望著我。
高曜頓時泄了氣,扭捏道:“孤記得不清楚了。玉機姐姐,你便再說一次吧。”
我茫然道:“本身有了孩子,還能不曉得麼?”
或許出身寒微的人,本也冇有公道可言。
平陽公主這才展顏:“本來如此。”
我笑道:“殿下所言甚是。公儀休把持住本身的口腹之慾,方能博得為官的清名,這官才氣做得悠長。”
皇後又一怔。惠仙忙道:“娘娘,朱大人還是女孩子家,安曉得這些?”
平陽公主頓時無言以答。穆仙心疼公主,一味地向我使眼色。我忙欣喜公主道:“皇兄年紀大些,曉得很多也不出奇。”又向高曜道,“殿下既是皇兄,皇妹有不曉得的,要耐煩地教誨纔是。這個老虎結婚的故事,就煩請殿下說給公主聽,可好?”
高曜側頭想了想,說道:“那便將疇前說過的故事再說一次,有好些孤都記不清楚了。”
我笑道:“二位殿下說得非常,隻是另有一層事理,二位殿下卻還冇說出來。”
穆仙聞聲從明光殿中走了出來,兩個小丫頭忙向她申明原委。穆仙看了我一眼,說道:“我們宮裡的這位車大人又不知去了那裡。”說罷將公主帶回了明光殿。
我自不能說出曾娥與芳馨的事情,隻得道:“若曾娥懷有皇子,定然會稟告掖庭令,想來不會冒險熬刑。不然一頓板子,不是要將她平生的依托,都儘數毀去了麼?世上冇有如許傻的人。”
話音剛落,忽見白領著穆仙戰役陽公主並一群宮人走了過來。除了高曜,世人紛繁起家施禮。芸兒忙跳下竹榻,請平陽公主與高曜並排坐了。
高曜微微扁起嘴:“隻是怕記不清楚,反惹父皇和母後不快。”
高曜責怪道:“皇妹連這也冇聽過?”
穆仙向我行了禮,恭敬道:“公主平常總聽二殿下說朱大人很會說故事,一向很想來聽。現在貴妃娘娘有孕,精力短了很多,車大人又不在宮裡。是以奴婢大膽帶公主來長寧宮消磨半晌。”
我一麵拭汗一麵道:“究竟何事?”
我忙欣喜道:“宮人出錯,理應去掖庭屬受審,即便那孩子真是皇子,也怨不得皇後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