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京都有變,望早做籌算。
唐明憂正巧也垂著眼,鼻翼間滿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一時候竟入了魔,胳膊不由地收緊,眼底一暗,低頭吻了下去。
他悄聲潛了出去,趁著天氣尚早,不聲不響的出府去了兵馬司。
白芷一邊服侍著鹿九脫衣寢息,一邊悄聲道。
見她如此果斷,鹿九也不再籌算其他,隻交代道:“既然如此,去把本身的衣服清算幾件來拿給我吧。”
唐明憂望著她的背影,捏了捏眉心,他方纔不知怎的,定是魔障了,不然怎會生出那番旖旎的動機。從那日對話以後,貳內心彷彿有甚麼東西產生了竄改,但他仍有些不肯定。
次日一早,天氣漸明,太陽還未升起來,遠遠隻能瞥見一抹紅暈。
算了,信與不信都不關她事,當今之計,還是保命要緊。
鹿九聽罷,眸色一沉,說道:“下去歇著吧,明天一早,命人尋份輿圖來,越詳確的越好。”
鹿九歎了口氣,又道:“我選個好人家,嫁了你可好?”
她猛地驚醒,一頭盜汗。那說話聲猶在耳邊,她到底應了甚麼?她又忘了甚麼?
“不了,歸去吧,明日一早便要出發了。”
“王爺,不出來嗎?”尉遲見他定定的站在園外不動,不由開口問道。
鹿九鼻尖猛得撞在他胸膛上,一時發酸,眼底出現霧氣,昂首看向他。
沿著巷子向梧桐苑走去,到門口卻看到地上落了個素白的帕子,他拾起來一看,上麵是繡了一半的梧桐枝。三兩個葉片,紋路繡得好生詳確。
天氣漸晚,太陽落了山,晚風微涼。
白芷一聽,撲通一下跪了下來,哭求道:“奴婢有錯,主子您罰奴婢吧,隻要彆把奴婢送走,多重的罰都行,奴婢不想分開您。”
“可這帕子……”剛開口,見唐明憂已經抬步分開,便嚥了到嘴邊的話,跟了上去。
白芷這才定了心,說道:“奴婢不怕,隻要跟著主子,奴婢甚麼都不怕。”
“主子,已經備好了,放在小書房的書案上了。”白芷應道。
就在這時,白芷遞過來一個信封,“主子,主院的小廝剛送來,說是王爺留了份手書給您。”
鹿九倚在榻上,恍恍忽惚間,阿誰熟諳的女聲又模糊傳來:“你應我之事,莫非忘了嗎?”
唐明憂謹慎攥進手裡,前幾日見她玩弄,覺得她會繡些花花草草的小玩意,卻不想,繡得竟是這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