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嬤嬤淡淡笑了笑,並不睬會,隻諷刺地看了翠兒一眼。
秦含真一怔,這說的是關氏的孃家人?
秦含真把茶送到牛氏麵前,牛氏喝了一口,笑著問她:“你要不要也嚐嚐?”秦含真躊躇了一下,還是搖了頭。雖說這藥茶應當是喝了對身材有好處的東西,但既然是祖父秦老先生特地為祖母牛氏配的方劑,想必是針對牛氏的身材環境配的。她本身也在吃藥,還是不要隨便亂吃的好,免得藥性牴觸了。
不過喝完這一口,她也不再喝了,反而勸牛氏:“這個茶好喝,對身材也好,祖母多喝些吧,喝了快快好起來。我不想靠二嬸,隻想跟祖母在一起。”
牛氏咂咂嘴:“說了這半天的話,是有些口乾了。那邊炕幾上的暖壺裡有藥茶,是你祖父配的方劑,應當還是溫熱的,你倒半杯來給我。”
秦含真探頭望了幾眼,見手帕裡包的是個金燦燦的東西,不大,約摸直徑一公分擺佈,倒是朵做工頗精美的金花,花芯處鑲著塊黃豆大小的綠鬆石,連著兩寸來長的銀簪杆。這是一根小金花簪,金花銀杆,並不算是特彆貴重的金飾,但也值幾兩銀子。
說話間,張媽帶著胡嫂返來了。
牛氏沉著臉說:“我記得這東西原是一對的,是平哥媳婦從家裡帶來的陪嫁,常日裡常戴,現在要守孝,才脫了下來。如果不是這回搜了翠兒的屋子,隻怕家裡人還不曉得她偷拿了金金飾。等她把東西賣出去,想要再找可就難了。光是這樁錯事,我攆她出去也不冤!”
牛氏怔了怔,細心看了一下,神采就沉了下來。
虎嬤嬤便道:“轉頭若外人問起我們家為甚麼攆了翠兒,隻拿這根簪子做來由就好。太太固然惱了二奶奶,但把事情鬨到外頭,也是給老爺、二爺臉上爭光。”
虎嬤嬤笑道:“她能見過甚麼好東西?大奶奶生前夙來不愛穿金戴銀的,翠兒又不頂用,想來常日也少有得賞的時候。二奶奶這些小玩意兒,在翠兒眼裡,已經是可貴的好東西了,自個兒戴著,也不會有人說甚麼。不過……”虎嬤嬤從袖子裡取出一個用手帕包著的物件,翻開了遞到牛氏跟前,“太太請看,這好象是大奶奶的東西,疇前我見大奶奶戴過。”
牛氏不曉得她內心在想甚麼,還在諷刺:“固然忘了事兒,性子倒是冇變。之前我哄你喝這個,你也是說甚麼都不肯的。這東西固然有些藥味,但真的不苦,甜絲絲的,好喝得很,喝了對身材有好處的。你就嘗一口,如何樣?”
胡嫂微胖身材,也有把子力量,胡大更是村裡少見的壯漢,還跟秦平學過幾手拳腳,等閒村漢三五個都近不了他的身。有他們伉儷跟著去,張媽性子雖軟些,卻也不怕會對於不了翠兒一家了。虎嬤嬤夙來是個詳確的人,考慮得再全麵不過了。
秦含真極力回了她一個樸拙渴唸的笑容,奉迎地問:“祖母要喝茶嗎?我給您倒呀?”
虎嬤嬤又對牛氏道:“太太,我想如許下去不成。翠兒是攆了,張媽常日裡還要照看桑姐兒,大奶奶屋裡就冇人了,丟了東西都不曉得。眼看著就是大奶奶的‘頭七’了,如果關家人來了,瞥見大奶奶的東西亂糟糟的,想必會更活力。”
虎嬤嬤笑而不語,反將金花簪重新包好,遞給了秦含真:“姐兒不消盯著我了,這是你娘貼身的東西,你細心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