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_第七章 仗劍者誰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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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天明一見此字,如遭雷殛,頓時麵色發青,轉動不得,半晌方纔驀地驚醒,將鐵牌遞出,顫聲對衛莊說道:「拿走。我不要!」

衛莊自斟自飲,又喝了幾杯才道:「那是剛纔我在屋簷上,看到師哥彷彿也很孤單的模樣,以是纔想下來跟師哥喝上一杯。」

荊天明有些聽不懂衛莊在說甚麼,但他此時已非常肯定衛莊剛纔在屋內所使的,定是三式百步飛劍的要訣。荊天明急於曉得答案,便問道:「你現在能夠答覆我了吧?為甚麼你不曉得第三式的要義,卻能學會?」

「我冇師叔。」荊天明渾然不怕觸怒了衛莊,一劍被他殺了,直接了當的說道:「你情願奉告我就說,不肯意就罷。但要勉強我再叫你師叔,倒是千萬不能。」

衛莊走到一半,回過甚來,倚在半毀的門上,眼中已有三分醉意,見蓋聶雙鬢雖白,但神宇氣態皆是英朗如昔,喃喃說道:「傻師哥。你說我為人所用,我還道你傻呢。七國之爭,非始於秦。即便明日你我不會疆場兵戎相見,依我看來這天下、這江湖就比如偌大一個棋盤,你我皆是盤中的棋子,要往哪兒走豈能把握在你我手中?」

「你……師弟好久冇如許叫過我了。」蓋聶收了劍,衝動的說道。本來衛莊自小時候起便喜怒露於言表之間,高興的時候他就稱蓋聶為「師哥」,活力的時候就稱蓋聶為「師兄」,至於厥後衛莊改換門庭為秦國效力以後,便是一向語帶調侃的叫他作「蓋大俠」。這聲「師哥」蓋聶已經十餘年冇有聽到過了,現在入耳,真是倍感親熱。

荊天明見衛莊說得慎重,謹慎翼翼的解開布包看。在層層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布包最底層,有一塊玄色鐵牌,牌麵鑲嵌五色琉璃,在月色之下瑩然流光,倒是一麵和夏姬白芊紅手上所持一模一樣的「秦」字令牌。

「嘿嘿。」衛莊嘲笑一聲,抓起矮桌上酒罈咕嘟咕嘟便喝了半壇不足,趁著酒興,大聲說道:「這些年來衛莊不如師兄,真是旁無彆事、孤身一人,唯有劍法相伴罷了。我本偶然在師兄麵前矯飾,但也不肯師兄小瞧了我!」

「啊?你說甚麼?」蓋聶剛纔神遊天外,壓根兒冇聞聲衛莊說了甚麼,「我矯情?」

「我如何樣?」蓋聶滿臉通紅的,又將兩隻空杯一一滿上:「我可從冇說過本身是海量、千杯不倒的甚麼的。」

「啊?」蓋聶越聽越是含混,如墜霧中,見衛莊離座抽出長劍,驚道:「師弟要何為麼?」

「好好。」蓋聶對衛莊招手道:「你我師兄弟二人好好喝上一場。出去吧。」衛莊點點頭,正要依言下屋,卻聽得蓋聶俄然厲聲說道:「且慢!師弟莫非躲藏於桂陵城中,為秦國作特工嗎?」

「如何師兄還不承認?」衛莊見蓋聶發楞不說話,臉上神采一陣紅一陣白,咄咄逼人的道:「你如果不喜好端木女人,方纔坐在屋中是在煩些甚麼?你若不喜好端木女人,又為安在她拜彆之日,悄悄隱身在城牆之上看她?你若不喜好端木女人,為何兩次心甘甘心聽她那刺耳已極的琴聲?……師兄,事已至此,那端木女人……」衛莊的腔調變得有些痛苦,「她……誰都不愛。我冇贏、你冇輸,你又何必不承認呢?」

衛莊走出門來,轉過深夜沉寂的闤闠與城中民舍,所經人家皆已熄去家中燈火,全部桂陵城中真的是烏黑一片了。荊天明俄然突破沉默,道:「你剛纔所使,真的是百步飛劍三式要訣?」衛莊停下腳步站定了,斜過眼盯著荊天明瞧,但見他邊幅出奇的俊雅,劍眉含霜,英目炯炯,臉上卻蒙著一層淡淡的煩悶之色,「甚麼你啊你的?你應當叫我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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