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夙容似有所覺，緩緩用手指沾了點茶水，在桌上寫了個“探”字。

世人麵麵相覷，好半晌纔有人嘲笑道：“這不是想逮到大人出行的機遇劫個道嘛。”

“黃大人。”戚夙容拱手。麵前男人恰是許琛的弟子之一――黃徵。當年考中進士，他第一個要求外調，現在已是西關郡守。

戚夙容與西域販子做過買賣，但從未去過西域。一起風餐夜宿，顧家商隊趕在夏末集市最熱烈的時候到達關隘。現在西關表裡局勢非常奧妙，大要固然風平浪靜，但內部已是暗潮澎湃，探子無處不在。

她冷靜將錦帕和準商文書收好，回絕黃徵的挽留，帶著侍從走出了府衙。在外苦候的販子們，一見她出來便圍過來，七嘴八舌地問她是否拿到了文書。

不過她目前起碼能夠肯定，胡夏族冇有參與兵變。這個部落隻要三四百人，安居一隅，向來不睬會龐大的時政。戚夙容的第一戰，便是胡夏。

少女想了想，回道：“應當不是門徒，那人看著傻呆呆的，不曉得是圖特從那裡撿來的。”

“我分歧適宦海。”戚夙容笑了笑。

穿過販子，戚夙容徑直走進內城，來到府衙外。

“多謝黃大哥體貼，但此事早有決定，不好半途變動。”戚夙容回絕道，“卓某隻是淺顯販子，關外各族該當不會難堪。”

就在戚夙容安排侍從卸貨時，不經意看到遠處一名老者帶著一名男人上馬籌辦分開。

戚夙容早推測會被圍堵，抬眼表示府衙外的侍衛，後者立即上前幫她得救。

“嗬，又來一個。”不遠處一名身形肥壯的販子笑道，“我們等了好幾天都冇能見到郡守大人，新來的小子，還是乖乖列隊吧。”

西域牧草富強，牛馬肥壯，生果甘旨多汁，更是盛產珍寶、藥材、香料。隻是糧食穀物稀缺，對各種餬口物質的需求量很大。關內販子，常常用中原歉收的糧食調換西域的珍寶、駿馬和藥材，利潤甚為可觀。

“公子，公子，早晨是否有空，鄙人想請你去喝杯水酒。”

“你說他啊。”一名胡夏少女笑道，“他是我們西域馳名的巫醫，名叫‘圖特’，專門給各部族的人看病。脾氣很怪，但醫術確切不錯。”

西域有四五十個部落，散居各地，雖民風彪悍，弓馬純熟，但因為人丁分離，向來不被朝廷看在眼裡。但跟著幾大部落的整合聯盟，實在力越來越強大，逐步成為邊關隱患。

話雖如此說，但黃徵在將準商文書遞給她時，順勢給了她一條錦帕。

“你我不必多禮。”黃徵上前拉出戚夙容的手臂，將他拉上座，並命人奉茶。

回到堆棧，管事們看到戚夙容手中的準商文書，都是一臉不成置信。才一兩個時候罷了，竟然就把準商文書拿到手了，卓少的辦事才氣真是深不成測。

戚夙容神采如常，當真研討著輿圖。這張輿圖是之前從一名西域人手上購得的，固然隻是大抵繪製了西關外的地理環境，但也聊勝於無。

回到商隊，她藉著買賣之便，旁敲側擊地探聽那名白叟的身份。

“黃大哥，我本日來此，是為了準商文書。”短短話舊以後，戚夙容開門見山地說道。

“卓兄，你當知現在邊關局勢不穩。”黃徵說道，“出關很有風險，我但願你就在關內出貨。固然賺得少了些，但起碼安然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