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瑣記_2|寒香寺02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

青菀聽得明白,合掌俯身謝她的恩德,這就算臨時留下了。

而一清的事停歇後,寒香寺的名聲更是一落千丈,再無人上山燒香祈願。寺裡的姑子們都忌諱與青菀說話,常日裡當個透明人,暗下裡嘴碎在一處,說她,“能是甚麼好東西?四周遊曆那麼些年,誰知跟著一清都做了甚麼?”

青菀立在一邊,等她洗罷了籌辦接巾櫛子並倒水,回她的話,“當時年紀小,都不記得了。”

青菀聽明白了主持話裡的意義,這是委宛地逐人罷了。這淨虛是甚麼人,寺裡誰都曉得。她雖隻要二十擺佈的年紀,倒是寺裡佛法最為高深的,平常並不在寺裡露麵,也從不收弟子。她多是在本身禪房修行,或者接寺裡大戶香客,替人講解簽詞,說講佛法。青菀到寒香寺有兩年,攏共也就見過她三次。

青菀合掌俯身,應下聲來,又謝過方丈。擱平常,她不假思考也就挑個一走人了,不受這拿捏。可這會兒不成,她要留在山上潛臥。她這一輩子冇甚麼奔頭,漂流如浮萍,之前的七年因為一清另有些活頭。為了一清,她也得極力留下。

卻說一清的事情產生後,寒香寺裡的人都認定了一清不是好人,說她,“麵上唱高調,佛法大過天,事事都要擰死叫真兒,然實在暗裡肮臟,死不足辜。”

青菀偶然得可入耳,隻當冇聞聲。她眼下冇有旁的心機,隻望留在這廟裡尋出本相,還一清一個明淨,讓她死可瞑目。可這也不得順利,她不過在寺裡又呆了幾日,就在一日早課後叫方丈留在了大殿。

青菀自知辯論無用,並未幾言。偶或牆隅裡發狠,眼目珠子便猩紅得像血日普通。她細瞧寺裡統統人,除了方丈,瞧不出誰能下此毒計害一清。

獨一的線索斷在這裡,青菀不能打上包裹滿天下找人去,那不實際。因積了一腔的憋悶,舒緩幾日,到底是按下了。這條道兒走不通,就得按下性子換條道兒走。事情產生在寒香寺,就與寺裡的人脫不開乾係。

可這些話嘴上不能說,隻得心底裡埋著。得有證據,拿了人見官,方纔有效。倘或早早現了心機,怕本身的性命也保不住。早前死三個小尼姑的時候她冇有感受,也冇感覺一清日日碎碎念能賠上本身的性命。然現在,心底裡生出一束寒氣,絲絲往心尖上繞。

淨虛端坐在蒲團上,手數蜜蠟珠子,薄唇輕動,“寒香寺眼下是甚麼景況,你也曉得。吃的都是往前積累下的,若無香火為續,遲早有散的一天。你不如早些出去,自尋個前程,也比呆在這處強。”

她瞞著寺裡統統人,用身上的積累買了一身俗家衣裳,梳一條辮子,公開裡往山下去,探聽有關那男人的事,一點點順著頭緒往下探。這樁事早在山下城內鬨開了去,是以探聽起來也便極其順利。人都曉得,寒香寺的姑子與一男人通姦,叫抓個現行,當場撞死了。而那男人呢,好些小我也都曉得。那人居無定所,是個浪客。事發後就分開了姑蘇,走前與人搭閒話,說是往都城去了。

她人生頭八年呆的阿誰家,這輩子也不肯再提起來,是以外人麵前一句“忘了”也就敷衍了。她削髮那年已有八歲,該記得不該記得的都記得。

方丈數動手裡的檀木珠子,回她的話,“寺裡的人儘數在這處瞧見的,憑我信口胡說麼?那般肮臟的人,我們寺裡半刻也留他不得。不過問下話來,就打發走了。”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