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礴聽罷了,又問:“另有麼?”
然到了處所,入宮去到殿門前,並不能生出恍忽來。到底這是宮裡,寒香寺是城外寺廟,冇有一點類似的陳跡。這裡的屋宇都精美些,春有春光,秋有秋貌,無一個時節是無色的。表裡都有人打理,想荒置也不能夠。
許礴記得, 八年前盛極一時的都城三大師族,是駱家、容家和魏家。當時亳州堤壩工程中產生嚴峻變亂, 駱家做了擋槍的,連帶往年舊賬一併被翻了出來,也就被抄了家。觸及此項工程的官員多多極少都倒了黴, 但數駱家最慘。
惜文姑姑聽她說話有禮,不畏手畏腳,語氣不急不緩,大是有樣範的,對她天然高看一眼,說:“娘娘說得是。”說罷又問:“娘娘可另有甚麼彆的叮嚀?如果冇有,您請先歇會子,待會兒要各處逛逛去。既來了宮裡,總要熟絡熟絡。”
想到這,他又想起昨兒容祁在破廟裡親她那一下,胸口攢氣,呼吸也困難起來。手把握拳,攥得緊實,然後揮掌一掃,把案上筆硯打翻在地。昨兒想去問問她是不是要跟淨虛那姑子進宮,現下不必問了,反正已與他無關。這便真的就算撂開手了,他也再不做那皮賴子了。
這就冇有了,關於駱家的事情,都城達官朱紫約莫都曉得,這是不需多說的。然關於駱家四蜜斯的,能探聽出來的也就這麼多。畢竟那是個繡樓裡的蜜斯,當時也不過七八歲,人能記得已屬可貴,又真能留下甚麼故事?
便不談那姨娘不姨孃的話,眼下她內心也不那麼想跟容祁。本來內心有一個童年時的夢,在昨兒個彷彿全碎了,殘渣也不得見。提及來有些難過,卻又不曉得難過個甚麼勁兒,實在有些好笑。
許礴吸了口氣,叫那侍衛出去。本身坐在案後的方椅上,食指按轉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思惟這連續串事情。現下曉得了阿誰小尼姑是之前駱家的四蜜斯,也就明白了她早與容家有了交集。也就是說,她熟諳容祁的時候,他還是個宮裡被日日逼學經史文籍的六皇子。
這也不是甚麼冤案,證據確實的,那都是實打實貪的钜款。至於又扒出來那些個雞毛蒜皮的小事, 都是宦海常態,算不得希奇事。誰個仕進能兩袖清風, 端的兩袖清風的在這世道也辦不成事兒。此中又有多少性命案子,且都是小事。但牆倒世人推,連著堆兒被扒拉出來,那就是罪大惡極了。
關於這駱家四蜜斯的事情, 他們確切也扒問了一些。都是口口相問,從那些個往年與駱家有些交集的人嘴裡問出來的。但駱家四蜜斯存在感實屬低了些,能問出來的事情也未幾。約莫就是,那女人打小生得就比彆人好些,不是很合群的。幾家裡慣常一起玩的蜜斯,多多極少都欺負她。
青菀在榻上自顧低頭笑笑,拂了袖子起來,這就不想了。她起家去院子裡澆花,蘭花成撮披下彎葉來,伴著幾盆黃菊,是春季最常見的景色。
荒唐!
許礴從椅背上直起腰來,“都是死了那麼多年的人了,有甚麼不能說的,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