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瑣記_6|行路難03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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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菀自不知拉了她上馬的是甚麼人,也冇那心機去多想多問。隻聽得身上馬蹄噔噔,回神的過程中見著道旁草深木茂。偶或勾出幾支,從額角擦蹭疇昔,拉扯幾下髮絲。她這會兒扒拉開本身臉上的頭髮,也顧不及其他,伸了頭回望山上,頂著山風與他身後駕馬的人說:“施主請放貧尼上馬,貧尼得找師父去。”

這話不知真假,青菀手按他的胳膊不自發緊了幾分,又鬆開。她是要借力的,彆無旁的心機,卻不知這男民氣裡想的甚麼。

而許礴從她這藐小的行動裡瞧出了她的狐疑,自又解釋一番,“纔剛草棚裡救出來的,約莫二十擺佈的年紀。此趟上山,攏共救了你和她兩個尼姑,這山上莫不是另有第三個?若冇有,天然是你師父,便不必轉頭再去尋她。待到安然之處,自會叫你們相見。”

“卻又緣何到了這裡?”馬速更加慢下來,風過可聞得山間鳥鳴。

青菀聽著耳邊風嘯,回眸那一眼卻並未將他看細心。不過瞧著一個恍惚的影象,便又回過了頭去。聽他問話,冇有不回的事理,是以應一句,“貧尼法號玄音,原是姑蘇寒山寺的和尚。”

“嗯!”青菀忙也點頭,還是勾了腦袋往山上瞧,嘴上說:“她昨兒叫山匪虜上了山,我上來尋她,纔剛並卻未見著,不知現在那邊。”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非要找著纔好。

此番這山頭離亳州較遠,都是剿匪程子中那些匪寇移過來的。依著探測的諜報,這是最後一波,剿了潔淨便可回京覆命領賞。犒賞且都是主要的,得皇上青睞承認,那纔是要重中之重。

朝中之事多有暗潮,不如大要光正,且不做多敘。卻說許礴早在一個月前就到了亳州,城外安下營寨,便四周探查匪窩,停止抓捕剿滅,足忙了月餘。他動何為為利索,打算也精密。亳州地界的措置了潔淨,也並未罷手,就著勢頭又在外沿兒打掃一番,無一山頭得以倖免。

而這會兒被他拎在馬背上坐著的,是個小尼姑,瞧著約莫十四五的年紀,不知緣何還蓄著長髮,應是代發修行。那長產生得極好,烏黑髮亮,掛垂及腰,隨風一鼓便會掃在他臉上。髮尾上繚繞著淡淡的檀香,還摻有一股辨不清味道的誘人芳香,幽幽淡淡地帶著些勾引的味道,在他鼻尖上打繞。

他並未特地去聞,卻把味道辨得尤其了了。這便也就希奇了,尼姑是削髮人,與凡俗之事不能並提,也能叫人覺著勾引麼?那都是不能肖想的人物,怕震驚真佛菩薩,自尋不幸。偏還是這剿匪下山,本不該有閒情逸緻的時候。他斂神,夾緊馬腹,一鞭子打在馬屁股上。悍馬緩慢衝出去,腹底生風。

而在剿匪過程中,每個山頭上援救幾個被虜女子是極其平常的事情。那些悍匪稱了霸王,總要抬自個兒臉麵,強搶財帛不敷,也要強搶民女,得享美色。雖有多者是迫於無法上的山,然好事卻並未少做一件。

青菀側頭往林子看,瞧見枝杈間有灰羽鳥雀在跳動,目光一起順疇昔,“寺裡出了變故,香火難繼,貧尼便隨師父出來化緣曆練。哪知亳州鬧饑荒,荒民多落草為寇,便在此處遭了難。幸得施主相救,才免過這一劫。”

這可了不得,是他身上的東西,應就是男女不一樣的那邊了,卻不知如何是硬邦邦的,真是奇特。思及此,青菀神采刷地漲紅一片,忙一把撒開了去,把手縮回身前,藏掖在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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