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亡齒寒之事近在麵前,猶不知同心合力,卻為些許權勢辯論不竭,難道捨本逐末?”英娘扼腕感喟道。
話音未落,阿布單身而來將敵情相告,鐵老轉述道:“西方之民曾於此處逗留一夜,今晨往南而去。或因擄人甚多而行進非常遲緩,急行二百裡便可追上。”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有人感覺我寫得太慘,就去看看八國聯軍於北京之行動,日本人於南京之獸行。
老者還是嘰嘰呱呱將此言轉告,而世人亦再無二言,合兵一事就此決之。當下各自歸去集結人馬,約於午後共擊西方之民。
當年李家村雖是妄死者浩繁,然慘痛之態遠不及麵前之村莊。未曾深切卻早已瞥見屍首枕籍,多有炸裂之痕,血汙各處;更有甚者軀體殘破,頭皮儘去,顱骨模糊可見。數百鷹鷲爭奪廝打不休,見人亦低旋不去;野狗逡巡不定,驅之不走。
鐵老微微點頭,旋即大聲宣講,卻見諸位族長或是冷靜不語似是敢怒而不敢言,或是叫喚不斷以示抗爭。
鐵老拱手為禮,長歎一聲道:“不忍部族相爭之亂,卻有外族打劫之禍,是我之失。經此一事,我當極力幫手阿布統領各族,共建一國,以免貽害無窮。”
鐵老暗自偷笑,假作惶恐狀道:“非是不平,何如初陽乃是外邦上賓,何能久居?若能有太陽部族之報酬眾族引領,自是再無異言。”
一時候各族族長皆是肝火高漲,口中斥罵聲不斷於耳。鐵老未知其故,正要出言相問,卻見初陽擺手錶示,不覺沉默以待。
英娘掩麵而泣,恨聲道:“此時方知何謂性命輕如草芥,亦不知多麼虎狼之輩勇於行此禽獸之事。少時得見,當立誅不赦。”
言畢,萬千水流兀然搖擺而出,欲將遠來族長纏繞困住。太陽部族雖是各自聚居,體修之法亦各有分歧,但皆是剛猛一起。諸位族長見水流來襲,倒也不閃不避,拳腳紛繁欲以力破之。強者擊潰水流而出,弱者則為水網所獲各式掙紮亦不得脫。
初陽微微一笑,回身笑道:“鐵老,素聞太陽部族以強為尊,唯力是舉。此時世人儘皆敗於我手,又當如何?”
“自是昂首稱臣,任由差使。”鐵老已知其意,自是不肯背逆。
“此時方知同文同種是何意。如果神州到處亦似這般各懷異心、形若散沙,隻怕早做塵煙消逝。”初陽蹙眉低聲怒道,“隻是性命攸關,怎能聽任自流?”
鐵老冒充領命,喚得阿布上前一展其能。阿布輕舒軀體,頃刻暴起,如駿馬飛奔,疾而穩定;繼以龍騰虎躍,土石俱為其勢所懾而紛繁跌落,土牢頓為所破。水草纏繞不休,則見阿布時如鮀蟲浮水盤曲前行,時如靈蛇撥草借力打力,將水草交纏之態一一厘清,不攻而破。
阿布見世人皆是信賴於己,始而遲疑繼之展顏,唯聽號令聲聲卻見威名初現。世人同心,循跡急追南下。
“阿布既有引領之責,當自定奪進退,何必乞助彆人?令行製止,言出必行,方顯為上者之威望。”初陽此言一出,鐵老亦深覺得然。
初陽見合座和藹,貌似同仇敵愾,其利直可斷金,不覺欣然起家欲要略加避嫌,未料轉刹時紛爭崛起,叫人大惑不解。
“小狐所言極是,西方之民如此行事與厲鬼畫皮何異?”初陽非常附和,心中已是氣極,回身又對鐵老說道:“我神州有言行雷霆手腕顯菩薩心腸,鐵老學得謙讓不爭之意,卻不知和之深意卻非一味懷柔,剛柔並行方有天下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