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數語，聽得世人麵上一愕，大將軍話入耳中，目不斜視，自顧說道：

英奴這才點頭：“尚書令所言有理，幷州之事應從長計議，眼下，該遣何人討賊呢？”

一側的史青聽得一怔，成去非這話太直白，幾句話便說儘來意。鄧楊是成若敖的熟行下，軍功赫赫，確有經曆。但江左那個不知，大司農皇甫謐是大將軍智囊，成去非公開跑來府上撮要求，還真是讓人側目。

既然太傅無貳言，彆人隻要附議。英奴心中瞭然，下了聖旨，命樊聰為征西將軍，鄧揚為參軍，率軍平幷州之亂。

誰來領兵，太極殿上廷議果有分歧。幷州之地，位處邊疆，胡漢混居，景象向來龐大，非常人能把握。原刺史林敏，治幷州地七餘年，很故意得。

來人汙衫蓬葆，一身皆傷，侍衛見他這模樣，側身持戟攔住。

“你來與不來，我都已籌辦保舉鄧將軍。幷州乃邊疆之地，位置緊急，誰有本領平亂，朝廷高低也心知肚明，這一點，我還不至胡塗，怎敢在軍國大事上兒戲？”皇甫謐三兩句便把短長挑明，不遮不掩，成去非不由多了幾分恭敬，父親說的不錯，大節不虧，末節不忌，大司農是名流做派。

“王寧置一城百姓不顧，就帶著你們兀自跑了出來？”李勝已聽出端倪，不免動氣，厲聲斥道，竇蕭一怔，麵上慚愧，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作答，隻說：“胡人彪悍，我等自不是……”

“小人求見大將軍！”來人乾唇四裂，一開口，排泄絲縷血跡。

“幷州出事了？”

聽事裡成去非負手而立，正抬頭看著中心掛著的一幅水墨丹青。聞聲前麵動靜，回顧看清來人，上前見禮：“冒但是來，還請大人包涵。”

“伯淵爽快，不過這一次，你不必來的。”皇甫謐笑了笑，眼角早充滿了風霜之色。

侍衛還要細問，身後皇甫謐李勝正並肩而出，便讓了讓，昂首道：

“臣覺得林敏熟知幷州事件，應調林敏敏捷前去，以解燃眉之急。 ”有人發起，英奴隻微皺著眉，也不表態，公然，很快有人反對：

“大人上不誤國，下不誤民，去非這一趟並冇白來，告彆。”成去非利落起家，皇甫謐這邊讓史青相送，被成去非婉拒，隻接了小廝的燈籠大步去了。

“林敏身在廣州，路途悠遠，等他到了幷州，為時已晚，豈不遲誤大事？”

“領聽事吧，籌辦奉茶。”

“竇蕭？”皇甫謐心底惶恐，緩緩俯下身，猶疑摸索，來人見皇甫謐認出本身，咧了嘴彷彿要哭出聲來，卻隻是重重叩了頭。李勝見狀忙一把攙起竇蕭，心底猜出幾分端倪，同皇甫謐碰了目光，這才問：

見世人無貳言，英奴餘光瞥見大將軍身影一閃，心底一陣冷嗤，他的皇叔怎能放過攪局西北邊關的機遇，麵上卻一團和藹：“大將軍有何對策？”

此話一出，殿上一片沉寂，成若敖也不含混，直言道：

“大人這是承諾了？”史青儘是不解，“大將軍能承諾麼？”

“幷州地處特彆，看似胡人兵變，少不了渾水摸魚之徒，朝廷不必驚駭，隻需調派一員乾將，恩威並施，拿下幷州也不是難事。隻是，光複了幷州以後，如何服眾，纔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