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孩子死了！還說冇傷害皇嗣！”

初夏陽光照在身上，冷峻的臉龐結實沉肅，背影矗立，姿勢威儀。

範貴妃放肆放肆，不敬皇後是真的，至因而否說過那些話，他無從判定。

見他敏捷返來，令容覺對勁外，忙抓茶杯喝了半口，將糕點送下去。

玄色披風拖曳在地，帽兜遮住滿頭青絲，隻暴露嬌麗麵龐，火光下端倪如畫。

甄皇後沉默不語，瞧著永昌帝肝火未消，半晌後才道：“臣妾是為了太子。皇上要懲辦臣妾就固然懲罰吧，隻求彆遷怒太子。”說罷，恭恭敬敬地叩首，以額觸地。

“皇上是待我不薄。”她瞧著永昌帝，對著他滿麵氣憤，不閃不避，“可皇上待貴妃更好，不是嗎？疇前皇上心疼她，貴妃嬌縱放肆，當著闔宮高低和表裡命婦的麵對我不敬，我都忍了。那是皇上中意的女人，我該容讓。我也冇跟她爭，冇跟她搶，冇剝削過她宮裡的半點東西。”

醒後推窗，獄中諸事不全麵，錦衣司出入查得周到，樊衡縱成心顧問，鐵律端方上仍需以身作則，不能放外人邇來。令容便自拿淨水漱口擦了臉，散著的頭髮不好梳，用金釵隨便挽起。

這事理甄皇後當然曉得！她憤恨的是韓蟄的態度。

永昌帝瞪著她，半天賦氣憤拍案，“禁足！這半年不準踏出延慶殿半步！貴妃那邊的事，不準你過問半句！”

走出殿外，殿門前的宮人內監各個凝神屏氣，明顯是聞聲了甄皇後那厲聲斥責。他腳步半點不斷，暗紅色的官服掃過烏沉金磚，徐行從丹陛旁走下。

“臣妾領旨。”甄皇後低聲。

“是皇上逼的！貴妃有身時，皇上承諾過，若她誕下兒子，會封為太子對不對？”

“那你還害她性命！”

甄皇後沉默跪著，未分辯半個字。

那樣的韓蟄跟淩晨來逼問她時冷厲凶煞的模樣截然分歧。

心狠手辣的錦衣司使，威儀慎重的年青相爺，以赫赫威名震懾朝臣。同僚部屬眾目睽睽之下，他牽著老婆走遠，足見其意，哪是高陽長公主所說的伉儷不睦，娶了當安排？

而永昌帝脾氣暴躁，又在痛失愛子的關頭，一旦被激憤，做事一定會考慮結果。

韓蟄瞥了一眼，目光冷嘲。

甄皇後先前的平靜安閒蕩然無存，臉上失了赤色，見永昌帝滿麵怒容，內心突突亂跳，敏捷衡量後，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