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少夫人關照。”他垂著端倪，“罪過明擺著，何必多吃力量。”

高修遠端倪低垂，指尖按在冰冷空中，沉默入迷。

甄家手忙腳亂，想著如何壓住百姓群情，離京已久的範自鴻卻在此時欣然奔赴都城。

寧國公拜訪普雲寺卻碰到刺殺幾乎喪命的動靜敏捷在都城傳開，傳聞行刺之人，是去歲在都城申明鵲起的畫壇奇才。都城裡半數人都聽過那名聲，不由驚奇測度，不信那樣驚才絕豔的少年會刺殺當朝相爺。

自父親高世南被誣告放逐，高修遠孤身上京後，至今已有四年之久。

她會來這裡，天然是得了韓蟄的允準，高修遠猜想獲得，便點了點頭。

甄嗣宗在都城素有仁善名聲，此言一出，滿都城嘩然。

高修遠做夢都冇想到，世家嬌養長大，嫁入高門為婦的她竟然會來這類陰暗森冷之地，下認識站起家。

不幾日，除了酒坊茶坊，就連禦史文官都在暗裡群情起來，有為姻親舊友而出言保護的，也有悔恨仗勢欺人而質疑甄家的，隻是礙著甄家權勢，冇敢挑到明處。

……

在決意報仇時，他就已想過結果，存亡的事能置之度外，無所害怕。而至於曾經的靈敏才情，在驚聞凶信時突然封存，他在都城沽名釣譽，將浮名捧得顯赫，也能拿出令人讚歎的畫作，卻唯有他曉得，胸中靈泉似已乾枯，浮名之下，他揮毫繪就的，並非本心所欲。

胸中唯有仇恨深藏，令人煩躁、氣憤，如同困獸般掙紮亂闖，獨一的前程，便是複仇。

……

“算是吧。”令容也不甚肯定，“該說的我都說了。”

高修遠仍靠牆坐著，卻已不似最後頹廢。

因甄家忙著救甄嗣宗性命，這一整日都冇動靜，韓蟄直到晚間纔去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