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相養妻日常_18.偷窺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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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過半,舊年儘去,老太爺和太夫人撐不住,先去歇下,旁人伐鼓傳話,喝酒談笑,守到醜末才各自回屋。

韓家這府邸離皇城不遠,固然屋舍軒昂,也帶了花圃可供玩耍,到底寸土寸金,不算太寬廣。這宅邸裡隻住了韓鏡佳耦和大房一家子,二房的韓硯卻帶了妻兒,買下隔壁的宅子住著,兩府各有正門,夾牆上開道小門,便利女眷來往。

劈麵坐的都是女眷,自太夫人起,楊氏和二夫人劉氏並肩坐著,下首是梅氏和令容、韓瑤、唐解憂。女郎們都換了過節的衣裳,花團錦簇地圍坐,滿目珠翠綾羅無甚別緻,他的目光觸到令容時卻逗留了半晌。

誰知才及十三歲的身子畢竟荏弱,哪怕是緩著漸漸喝,垂垂也覺上頭,冇敢再多喝。

哪怕平常愛答不睬,這是一年之首,又隻剩兩個時候就天明,他偏要去書房睡?

令容酒意微醺,腦筋含混,轉頭瞧他,麵露茫然。

暮色四應時,韓蟄纔出了藏暉齋,回他的書房。

再出門時,夜色.來臨,離祭祖隻差兩炷香了。

韓鏡點頭,“如此甚好。彭剛已押回都城了?”

“一定。他會用二舅幫手裴泰、管束彭剛,應是信賴的。隻不過事關嚴峻,纔會多此一舉,倒也免了二舅的口舌,兩邊的話印證,裴烈更輕易聽信二舅,交出彭剛。”

河陽的兵患得以消弭,彆處節度使也會有所顧忌,朝堂臨時安寧,楊裕又平白奪來些軍權――算是一舉兩得!

世人坐了會兒,到得時候便去祭祖。

韓蟄自知其意,起家報命。

偶爾分神留意,便見唐解憂靠在太夫人懷裡,眼神不時往屏風外瞟。不過眾目睽睽,她也冇敢越分寸。

令容內心微覺難堪,乾脆橫了心,厚著臉皮藉機打量,公然韓瑤說得冇錯。

韓蟄當即抬目迎疇昔,目光如電,將她逮住。

確切不像倉促趕路、渾身風塵的旅人。

她內心鹿撞似的,極力平靜,回以笑容,垂首握緊了手帕。

旋即,端端方正地給長輩見禮畢,才坐入椅中,瞧向劈麵。

“我曉得了。”令容不雙唇微嘟,隻低聲道:“不過我方纔崴了腳,這會兒夜深,郎中一定肯來,夫君那兒有治跌打毀傷的藥嗎?我叫枇杷去取些來抹,不打攪夫君閒事。”

雪輕飄飄地落下,被甬道旁暗淡的燈籠映照,晶瑩剔透。她整小我都包裹在銀紅的大氅裡,小臉嵌在柔嫩的風毛中間,酒後臉頰微微泛紅,柔滑鮮豔。方纔在席間還跟韓瑤梅氏談笑打趣,這會兒卻似撐不住了,水靈靈的眼睛不似平常敞亮。

韓瑤又湊過來,低聲道:“我說得冇錯吧?”

“不是很疼。”令容低聲。

韓蟄倉促趕到慶遠堂,闔家高低都聚齊了,正在裡頭熱熱烈鬨地說話。

相府筆墨書香,韓鏡穩坐朝堂幾十年,書齋裡嚴禁旁人踏足,因是私家所用,陳列與正廳差異,一進門,正麵牆上懸著韓鏡親書的一副沉雄渾厚的字――處世忌太潔,至人貴藏暉,中間卻懸了把烏沉沉的寶劍。書齋裡陳列得氣度高古、端莊典麗,裡外分了五間,各設檀桌銅鼎、寶墨金爐,越往裡越幽僻。

韓蟄跟在她身後,見她安然走到銀光院外,便將將腳步一頓,道:“歸去歇著吧,明日不必夙起。”

“崴了腳?”

見韓蟄進屋,體貼過後,忙問河陽之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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