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許溫軟的觸感與冰冷的劍柄差異,韓蟄頓了頓,在她腳踝輕試。
“曉得了。”韓蟄鬆開手。
韓蟄睜眼躺了半晌,往外挪了挪,垂垂睡著。
這些利落做完,令容那邊的五香冬筍也逸出撲鼻香味。
韓蟄拿珠子毀滅燈燭,仰躺在榻。
廚房不遠處有暖閣,令容已叫人在那擺了糕點果脯,待兩道菜擺好,不止她垂涎欲滴,韓蟄的臉上都蠢蠢欲動。
韓蟄麵仍冷酷,語氣卻和緩了些,“好。”
韓蟄騰地坐起,理了理衣裳,自回書房,叫人幫著換了藥。
“好。”她軟軟應了一聲,仍縮回被中,呼呼入眠。
冇等她鬆口氣,床榻微陷,韓蟄坐在了身邊。
令容忙叫住他,“夫君,方纔母親派人送了兩碗粥,說是酒後吃了最好。夫君要用些嗎?”
韓蟄挪開目光,順手拽落簾帳,也不換寢衣,和衣在她身邊躺下。
韓蟄略等了等,待鍋中燒到酥爛,揀去蔥薑收汁盛了,又給鍋內餘汁勾芡,淋在盤中。
令容臨時拋開珠子的事,自取了碗給他盛粥,又將小菜擺在跟前,“昨晚多謝夫君的藥,今早公然好了很多。這些菜是紅菱剛做的,夫君嚐嚐。”
這廚房內清算得乾淨整齊,絕非彆處可比,兩副灶台砌在牆邊,尚未生火。
“對了,”令容總算從錦被探出頭來,聲音又懶又軟,“夫君返來得倉猝,我還冇問,夫君籌算哪天去金州?”
今晚搬回書房!
而他,也許是用心矜持,不知何時竟讓到了最外側,懸懸地挑在榻邊。
“不慎崴了腳,枇杷已去取藥了。”令容順勢讓宋姑扶著,轉頭向韓蟄道:“多謝夫君。這邊有宋姑和薑姑顧問,不會有礙,夫君如有急事,可彆擔擱了。”
再一瞧,案上還放著野雞肉、板栗、冬筍塊及香菇等物,都整齊裝在盤中備用。
……
甬道兩側的燈火都頗暗了,屋裡卻還燈火透明。宋姑圍爐坐著,卻掀起了半幅簾子,時候打量外頭動靜,瞧見令容返來,忙帶著紅菱迎出,又同韓蟄施禮。見令容走路一瘸一拐,忙道:“少夫人這是如何了?”
這頭令容睡醒,還是哈欠連天,宋姑奉侍她穿衣,趁著冇人,低聲道:“昨晚我清算鞋子,瞧見上頭有幾粒細珠子,少夫人可知是那裡來的?”
她被宋姑和薑姑扶出來坐在榻上,褪了鞋襪一瞧,腳踝微微泛紅,倒冇旁的症狀。
旋即要水喝,“宋姑,我渴了,想喝水。”
裡頭火盆仍燒得暖熱,床榻也都鋪好了,熱氣熏得令容頭暈。
宋姑忙倒給她,趁著韓蟄在,小聲勸道:“少夫人腳上受了傷,怕是冇法陪著夫人去進香了。”
“這裡……”
“坐好。”他叮嚀了聲,便抬起令容的腳搭在膝頭。藉著燭光瞧她腳踝,精美秀致,膚白如玉,泛紅的處所格外奪目。她的腳生得都雅,指甲蓋兒圓潤光芒,握在手裡軟軟的,也就他巴掌大小。
韓蟄前幾日在河陽奔波,可貴空暇,見令容帶笑做菜,興趣一起,便叫了潔淨仆婦入內生火,一副留給令容做五香冬筍,他卻拿沸水滾了野雞肉,煮好板栗,略炸了炸。待油鍋再熱時,將蔥薑煸出香味,加了雞塊黃酒煸炒,再加雞湯醬料,大火燒開,燜到五六成熟時,放入板栗、香菇和冬筍。
“嘶――”令容吸口冷氣,眼神兒不幸巴巴的,“這裡很疼。比前麵兩處疼很多。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