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那老夫佝僂著背，不住報歉。

趙洛寒見她蠻橫乖張，又羞得滿臉緋紅，甚是敬愛。他笑道：“你若承諾，今後不再找小冷費事，我便奉告你。”

“若不喜好呢？”他翻了個身，正對她的臉。

冷飛雪見那白叟不幸，忙上前攙扶，輕聲勸道：“老爺爺，你彆理那人，快些回家去吧。”老夫眯縫著眼，看了看她，笑道：“你這小女娃知己倒好，隻是我無家可歸，也無錢結賬，不如你替我付了酒錢？”

“龍虎幫”一眾弟子方聽明白了，本來這三個黑衣人是“玉真教”的，怪不得才說了“玉真教”姑蘇分教被剿，那女子便脫手傷人了。

“女人，犯不著為糟老頭子冒死啊，”老夫笑道，“天晚了，我先上樓睡上一覺，你們自便，自便。”說著，他緩緩朝樓上客房走去。他這一走，冷飛雪也偶然同那“龍虎幫”弟子膠葛，悻悻出兵。

“幽會？”他笑道，“和誰？你麼？”

如何是蘇天璿？冷飛雪心下大驚，晶兒姐姐如何會同她在一起？“晶兒姐姐，你如何、如何和她一道？”內心一急，說話也倒黴落了。

“再說了，有軒主在，她能奈我何？”冷飛雪笑道，“跟著軒主有肉吃，跟著軒主睡得香。”

“這幾個是‘碧落軒的’？”“龍虎幫”弟子紛繁嘀咕起來。

趙洛寒皺眉輕歎：“歸併……那是你們的事了。”

趙洛寒也怠懶同她辯論，笑著便要出去。忽聽隔壁有門窗開闔聲，不由腳步一頓。那蘇天璿換了一身俗家打扮，杏紅長裙，外罩烏黑紗衣，月色下更顯昏黃新奇。她見趙洛寒從冷飛雪房內出來，臉微微一紅，倒像撞見甚麼不堪之事。

那呂玉衡冷冷道：“小冷女人，你我既各自有了居住之地，也算六合造化，之前的事便不要再提。”

“飛雪……”趙洛寒如有所思，忽又責備道，“也不見長進，好端端的學狗。”

“你個大老爺兒們還內疚甚麼？說出來又不會死！”她紅著臉道，“我、我都不怕奉告你，姑奶奶我看上你了，哪怕你在我胸口刺了一刀，哪怕我是半個削髮人，哪怕明知你恨透了我，我還是喜好。”

“哎呀，小哥，對不住了！”忽聽得一聲沙啞的叫喊。原是那駝背白叟飯飽後起家要走，卻因年齡已高，喝了酒自是昏頭轉向，不巧撞上了“龍虎幫”的一名弟子。那弟子得理不饒人，又見是個好欺負的，便大聲吼道：“老不死的，眼睛被雞屎糊了，不叫你家崽做好壽衣躺棺材裡，跑出來灌甚麼黃湯？”

“這類事情，可說不好。”他笑了笑，轉頭瞥見那蘇天璿單獨坐在屋頂觀月。

他道：“話已至此，信不信在你。”

“蘇教主向來可好。”趙洛寒淡淡道。

“那可不可，你若喜好她，我便要追殺她到天涯天涯。”她冷哼一聲。

趙洛寒四周看了看：“你倒好，冇心冇肺，睡那麼死，蘇天璿可就在隔壁等著割你的舌頭。”

“白癡。”趙洛寒笑了，伸手摸她腦袋。她將頭一偏，並未躲開，卻將麵龐湊到他手掌，蹭了一蹭。他倒像觸電般收回擊，道：“做甚麼！”

冷飛雪愣愣地看著她，竟再也找不到半點“晶兒姐姐”的影子，心內非常失落。

“說來也奇，我與你本是水火難容的仇敵，我殺你好友，你殺我同門，且又捅了我一刀，現在卻能並肩坐於此處，弄月交心，這算不算是……孽緣？”蘇天璿乃女中豪傑，倒涓滴不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