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妄[反穿書]_第二十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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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亡之搏到了現下,已經近乎鬨劇,比拚的不再是技藝身法,而是誰能耗住最後一口真氣。三劍一劍弱過一劍,蚺婆曉得沈雁即將油儘燈枯,隻要能拖到子蠱逆行,她就有了六成勝算。而沈雁也清楚明白,子蠱癲狂,母蠱也一定安然,重傷行功,蚺婆能撐的也不過是盞茶工夫,現在失了兵器,隻要能追上她,必妙手刃。

耳畔,蚺婆的求救聲響起,妖墨客反唇相譏,嚴漠眸中閃過一絲厲色,俄然劍鋒一轉,七尺細劍攔住了鶴翁擲出的骨珠,這一招本不該起甚麼波瀾,但是那柄劍一彈一震,啪的一聲碎成了兩段,劍尖奔雷也似向妖墨客射去。

蚺婆停下了腳步,她不得不斷,絕壁如同斧鑿,狠狠劈出百丈裂隙,她不想墜崖而死,隻得停下腳步。在她身後,沈雁跟了上來,已不能算跑,隻是踉蹌盤跚,但是他的眸中銳光未散,手上亦無半分顫抖,無影寶刃捏在手中,映出夕照嫣紅餘韻。

一劍不中,一劍又起!無影斜挑,再刺!

那本該是鑽心之痛,但是沈雁卻感受不到了,他隻是微微一愣,這是蚺婆身上的母蠱嗎?蚺婆都死了,這蠱兒還想偷生?可惜,它選錯了仆人……渾沌腦海溢位點詭異歡愉,蕩子扯了扯嘴角,卻未能扯出一個像樣的笑容。

蕩子眼眸一顫,大口鮮血噴湧而出。蚺婆就要死了,除卻一口入氣,再無其他氣味。他也將近死了,停在會陰處的子蠱不再左突右衝,隻是哀哀震顫,像是死前最後的哀鳴。落入餘暉如煙如霞,遠處青山婀娜多姿,這江山如此之美,他卻再也看不見了。

這句嘲弄讓蚺婆目眥欲裂,再也不看玉衡那群豬狗不如的敗類,她跌跌撞撞向後逃去。斷了一臂,身中兩劍,破鈔陽壽激起體內凶蠱,蚺婆已到了山窮水儘之時,但是她仍能邁得動法度,狼狽而逃。

隻聽一聲金鐵交鳴,劍中杖身。蚺婆竟然擋下了這驚天一擊、奪命殺招。是蕩子體弱,扛不住蠱力?但是未及細想,一陣如絲脆裂在耳畔響起,堅如頑石的木杖開裂了,如同炙熱頑石趕上了冰寒重錘,那木紋“啵”的一聲綻放,迸出萬道裂縫。

一層陰霾籠上了眸子,沈雁的眼皮悄悄一顫,像是再也撐不住眼瞼,麵前蚺婆那張猙獰醜臉卻也俄然顫了顫,如同熟透了的果子,她額心處的那枚紅痕俄然炸開,一隻小號秋蟬般的蟲子鑽了出來,雙翅一陣,直直射入沈雁皮開肉綻的胸腔,鑽了出來。

蚺婆一口咬破了舌尖,額心轉眼轟然漲大,隔著薄薄皮肉,猙獰蟲身顯出本相。母蠱顯,遊至膻中的子蠱當即一躍,痛可穿心,氣穴崩碎,烏黑血漿沿著唇角滴落,但是沈雁身形動也不動,無影直刺蚺婆胸腹。

背後卻傳來一聲大笑:“婆婆,獵物是你的,合該由你親手措置。我們已奮力幫你攔下一個,還待如何?”

十丈以外,山崖橫亙麵前,她逃不了太久了。

要放手嗎?嚴漠唇邊勾起一絲嘲笑,騰空飛出的身形不帶半分力道,反而手臂一震,如同流星破空,如同倦鳥歸巢,直直撲向了那道下墜的身影,玄色衣袖悄悄一卷,便裹住了蕩子的腰身。

這廂,喝罵聲始終未停,莽漢髮髻狼藉,肩上臂上已有幾處深可見骨的傷痕,排泄的血珠開端發烏,明顯是中了毒。固然三人聯手,他們仍未拿下那黑衣小子,反而還中了幾擊暗害,如若不是樓主有令,要留此人道命,他們又何必打得如此束手束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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