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蚺婆難以置信的望向沈雁,他不是前來救人的嗎?
隻是這一阻,實在太太長久。隻見麵前銀光閃了幾閃,兩隻毒蛾就變成了幾片,被斬落的翅膀輕飄飄落在地上,像是枯萎的花瓣。直到這時,蚺婆昏花的老眼纔看清楚了麵前站著的是如何一人。
更要命的是他穿在身上的那席青衣。蕩子是個樂於享用的人,他的衣衫老是遴選最為柔嫩的布料,最為妥當的裁切,就算跟人打上百來個回合,也一定會汙了袖擺衣角。但是此時,他早就衣衫襤褸,袖子掉了半幅,後背淨是劃痕和泥土,那裡還想個風騷蕩子,反到像逃荒罹難的窮酸墨客。
像是跟那聲音心有靈犀似得,黑衣男人俄然急退,也不知腳上使得甚麼工夫,身形頓時詭異難測,已經侵染了劇毒的劍尖如同開屏孔雀,爆出一道烏色劍幕。隻是他的每次進犯都風馳電掣,幾近不跟蚺婆的木杖格擋,中之則退,底子不受毒霧擾亂。
“婆婆想多了,長輩隻是送點銀錢,好讓你換身能看點的衣裙。”
蚺婆畢竟也追了沈雁兩日不足,身上帶著傷,腿腳也不如何矯捷,對於沈雁這個囊中之物還不算甚麼,跟麵前這位黑衣殺神比武卻實實在在有點力不從心。不過蚺婆並未撤退,反而把手中木杖舞得虎虎生風,像是要跟對方搏命一搏,實則從杖端溢位的無色有趣毒霧,已經漸漸覆蓋了周身一尺範圍,隻要仇敵捱得太近,總能讓他著了道去。
對上了老嫗驚詫的目光,沈雁笑著搖了點頭:“萍水相逢,他確切冇需求保我性命。”
蕩子的聲音裡儘是樸拙,但是手上刀刃卻不那麼友愛,跟著這話,他也揮劍衝了上來。一個黑衣殺神就讓人冇法抵抗,再加上個不要命的狂徒,本日怕是冇法善了。蚺婆再也不敢正麵迎敵,廣大袍袖悄悄一抖,一條銀色大蛇悄無聲氣的竄了出來。
沈雁看似已經模糊居於下風,但是劍在舞,他的身形也俄然一動。蕩子的輕功冠絕天下,點穴暗害更是本行,固然損了條手臂,但是能用來點穴的又何止隻要手。
誰知這惡毒伎倆尚未見效,背後就傳來一個聲音:“謹慎蚺婆使毒。”
這時沈雁也斬除了那雜七雜八的毒蟲,正半倚在樹上喘著粗氣。像是發覺了嚴漠的目光,他昂首微微一笑:“嚴兄,冇想到又在這裡碰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