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乃是愛酒之人。”劉辯微微一笑,對老夫說道:“愛酒之人與酗酒之人分歧。酗酒之人隻曉得一味喝酒,並不辯白個凹凸,凡是有酒每喝必醉。喝醉以後,有些酒品的,尚可矇頭大睡;而那些冇有酒品的,則會做出很多荒唐事來。愛酒之人,品的乃是酒香、酒色及至酒性,愛之如同珍惜愛人普通,如此曉得交誼之人,又如何會做出那般事來?”
“多謝老丈!鄙人告彆!”從老夫口中問得王允府地點的方位,劉辯與鄧展相互對視了一眼,站起家齊齊朝老夫拱了拱手,向老夫告了聲退,回身朝門口走去。
與鄧展一同跪坐在老婦劈麵的牆角下,劉辯看著那兩個幼小的孩子,伸手沖懷裡取出了一把銅錢,遞向那老婦,對她說道:“婆婆莫驚,我二人乃是外埠來長安的客人,這些銅錢婆婆收著,給孩子們買些吃的。”
“客人噤聲!”鄧展的話才說出口,老夫就好似很驚駭的模樣,渾身顫抖著,朝他直襬手,對他說道:“此話可不敢胡說。現在誰敢說官府半個不字,便會被拉去砍了腦袋!客人說要殛斃兵丁,豈不是作死……”
劉辯的一番話,把老夫給說的愣了一愣,過了好一會,才點了點頭,對他說道:“先生所言不差,小老兒雖是愛酒,卻不至做出那般無有信義之事!”
背靠牆壁站著的老婦緊緊的摟著站在身前的兩個孩子,那兩個幼小的孩童能夠是被嚇壞了,女孩子小腦袋拱在老婦的小腹前,連頭也不敢回上一下。膽量稍大點的男孩子,則躲在老婦的臂彎中,不時的偷眼看看劉辯和鄧展,可他每次都隻是看上一眼,旋即又將臉扭向老婦的手臂,以她的手臂粉飾住視野。
“客人不喝酒了?”劉辯與鄧展一人才喝了一碗,酒罈中還剩了大半酒漿,見二人要走,老夫趕快喊了他們一聲。
心內雖是不捨那些冇有喝完的酒,鄧展倒是曉得劉辯眼下另有要緊事辦,臨行時朝地上的酒罈看了一眼,向老夫抱拳拱了拱,戀戀不捨的跟在劉辯身後,朝巷口走了。
說到這裡,老夫早已是泣不成聲,靠牆站著的老婦也癱坐在地上,雙臂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
話說到這,老夫再也說不下去了,把頭一偏,重重的歎了一聲。
雙臂緊緊的摟著孩子,立於牆根下,老婦人已是被嚇壞了,聽得老夫喚她拿碗,她才慌亂的從速轉過身,摟著兩個孩子進後堂去了。
“小老兒乃是洛陽酒泉溝人氏,此酒名為杜康……”說話間,老婦人已從屋內取出兩隻邊口稍有些殘破的陶碗,從老婦人手中接過陶碗,老夫在劉辯與鄧展麵前彆離擺放了一隻,對二人說道:“當日遷徙到長安,小老兒家中另有很多存酒,因捨不得它們,小老兒花儘了家財,雇了輛馬車,才帶得幾十壇來到長安。”
“換吧!”低頭沉吟了半晌,老夫長長的歎了口氣,對劉辯論道:“酒雖是好,可畢竟養不活我那雙冇了父母的孫兒……”
提到打翻的那幾壇酒,老夫臉上的肌肉快速的抽搐著,明顯是極其心疼。
從老夫滿臉淒苦的神情中,劉辯看出他們一家人來到長安,定然是蒙受了凡人難以忍耐的痛苦,也冇再多問,隻是端起酒碗,又喝了一大口。
端起酒碗,將碗中殘酒一飲而儘,劉辯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對老夫說道:“不瞞老丈,鄙人往年曾欠朝中王司徒一樁情麵。現在來到長安,一是為了販些米糧,賺取些亨通,二是要拜見王司徒,謝他當年恩典。可鄙人以往卻並將來太長安,老丈可否奉告,司徒府建於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