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叮嚀將古鏡、遊仙枕並古今盆,俱各交包興好好保藏。再看他二人時,廂申脫手動腳的,驀地把眼一睜,說道:“好李保呀!你偷我四百兩銀子,我合你要定咧!”說著話,他便本身高低瞧了瞧。想了多時,忽把本身下巴一摸,歡樂道:“唔!是咧,是咧,這但是我咧!”便向上叩首:“求大人與我判判。銀子是四百兩呢,不是玩的咧!”此時白氏已然復甦過來,便覺羞容慘痛。包公叮嚀將屈申交與外班房,將白氏交內跑堂婆子好生對待。包公退堂,安息。至次日朝晨起來,先叫包興:“問問公孫先生,範生能夠行動麼?”去未幾時,公孫便帶領範生漸漸而來。到了書房,向前拜見,伸謝大人再造之恩。包公趕緊勸止,道:“不成,不成。”看他描述固然蕉萃,卻不是先前瘋顛之狀。包公大喜,叮嚀看座。公孫策與範生俱告了坐,略述梗概。又奉告他老婆無恙,儘管放心保養,叫他無事時將場內筆墨謄寫出來,“待本閣具本題奏,保你不失狀元就是了。”範生聽了,更加歡樂,深深地謝了。包公又叮囑公孫,好好將他調度。二人辭了包公,出內裡去了。
包興遞上茶來。包公便叫他進內取那麵古鏡,又叫李才傳外班在二堂服侍。包興將鏡取來。包公升了二堂,立即將屈申並白氏帶至二堂。此時包興已將照膽鏡吊掛起來,包公叫他二人分男左女右,將中指磕破,把血滴在鏡上,叫他們本身來照。屈申聽了,咬破右手中指,覺得不是本身指頭,也不心疼,將血滴在鏡上。白氏到了此時,也無可如何,隻得將左手中指咬破些須,把血也滴在鏡上。隻見血到鏡麵,滴溜溜亂轉,將雲翳俱各趕開,頃刻光芒四射,照的二堂之上,大家二目難睜,各各心膽俱冷。包公叮嚀男女二人,對鏡細看。二人及至看時,一個是吊頸,一個是被勒,恰是那氣堵咽喉、萬箭攢心之時,那一番的難受,不覺氣悶神昏,頓時一齊顛仆。但見寶鏡光芒漸收,世人打了個暗鬥,卻還是古鏡一麵。
展爺在家一天,倒覺的用心費心,定於次日起家上杭州,叫伴當清算行李。到第二日,將馬扣備伏貼,又囑托了義仆一番,出門上馬,竟奔杭州而來。
到了次日,便有多少鄉親鄰裡前來道賀幫手,往墳上搬運祭禮。及至展爺換了四品服色,騎了高頭大馬到墳前,便見男女長幼俱是看熱烈的鄉黨。展爺趕緊上馬步行,伴當接鞭,牽馬在後隨行。這些人瞥見展爺衣冠光鮮,相貌雄渾,並且知禮,誰不戀慕,誰不歡樂。
隻見王朝、馬漢出去,稟道:“葛登雲今已拿到。”包公立即升堂詢問。葛登雲仗著權勢情麵,本身又是侯爺,就是滿招了,諒包公也無可如何。他便氣昂昂的一一招認,毫無推讓。包公叫他畫了招。相爺頓時把黑臉沉下來,好不怕人,說一聲:“請禦刑!”王、馬、張、趙早已叨教明白了,請到禦刑,抖去龍袱,倒是虎頭鍘。此鍘乃初度用,想不到拿葛登雲開了張了。此時葛賊已經麵如土色,悔怨不來,竟死於鍘下。又換狗頭鍘,將李保鍘了。葛壽定了斬監侯;李保之妻李氏定了絞監侯;葉羽士盜屍,發往陝西延安府放逐;屈申、屈良當堂將銀領去,因屈申貪便宜換驢,即將他的花驢人官;黑驢申冤有功,奉官豢養。範生同定白氏玉蓮當堂伸謝了包公,同白雄一齊到八寶村居住,養息身材,再行聽旨。至於範生與兒子相會,白氏與母親見麵,自有一番哀思歡樂。不必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