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俠五義_第76章 惡姚成識破舊夥計,美絳貞私放新黃堂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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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強此時坐在招賢館,兩旁列舉坐著很多豪傑光棍。馬強便說:“遇見翟九成搜出一張呈子,寫的甚是短長,我立即派人將他送縣。正要搜尋寫狀之人,可巧來了個斯文秀才公,我想此狀必是他寫的,是以把他誆來。”說罷,將狀子拿出,遞與沈仲元。沈仲元看了,道:“公然寫的好。但不知是這秀纔不是?”馬強道:“管他是不是,把他吊起鞭撻就完了。”沈仲元道:“員外不成如此。他既是讀書之人,必要以禮相待,用言語套問他;如若不該,再行鞭撻不遲,所謂先禮而後兵也。”馬強道:“賢弟所論甚是。”叮嚀請那秀士。

想罷,打了燈籠,一向來到空房門前,可巧竟自無人看管。本來惡奴等覺得是斯文秀士與老仆,有甚本領,全不放在心上,是以無人看管。朱絳貞見門兒倒鎖,趕緊將燈一照,認了鎖門,向腰間取出很多鑰匙,揀了個恰好投簧,鎖已開落。倪太守正與倪忠毫無主張,瞥見開門,覺得惡奴前來讒諂,不由的惶恐失容。忽見出去個女子將燈一照,恰好與倪太守劈麵,相互覷視,各自驚奇。朱絳貞又將倪忠一照,悄悄道:“快隨我來。”一伸手,便拉了倪繼祖往外就走。倪忠前麵緊緊跟從。未幾時,過了角門,倒是花圃。往東走了多時,見個隨牆門兒,上麵有鎖,並有橫閂。朱絳貞放下燈籠,用鑰匙開鎖。誰知鑰匙投出來,鎖尚未開,鑰匙再也拔不出來。倪太守在旁焦急,叫倪忠尋了一塊石頭,驀地一砸,方纔開了,忙忙去閂開門。朱絳貞方說道:“你們就此逃了去罷。奴有一言奉問,你們到底是進香的?還是真正太守呢?如若果是太守,奴有冤枉。”

誰知這些話竟被奉侍郭氏的親信丫頭聽了去了。此女名喚絳貞,年方一十九歲,乃舉人朱煥章之女。他父女客籍揚州府儀征縣人氏,隻因朱先生妻亡以後,家業殘落,便帶了女兒上杭州探親。恰好的探親不遇,就在孤山西冷橋租了幾間茅舍,一半與女兒居住,一半立塾課讀。隻因朱先生有端硯一方,愛如珍寶,每逢惠風和暢之際、窗明幾淨之時,他必親身捧出賞玩一番,習覺得常。不料半年前有一個館童,因先生養贍不起,將他辭出,他卻投在馬強家中,偶然中將端硯說出。頓時的蕭牆禍起,惡賊立即派人前去打門硬要,遇見先生迂闊脾氣,不但不賣,反倒痛罵一場。惡奴等返來枝上添葉,激得馬強氣衝牛鬥,立即將先生交前任太守,說他欠銀五百兩,並有借券為證。這太守明知朱先生被屈,並且又是舉人,不能因賬目加刑,因受了惡賊重賄,隻得托付縣內管押。馬強趁此時便到先生家內,不但搜出端硯,並將朱絳貞搶來,竟欲收納為妾。誰知作事不密,被郭氏安人知覺,將陳醋收回,大鬨了一陣,把朱絳貞要去,作為身邊貼己的丫環。馬強無可如何,不知悄悄賠了多少不是,方纔討得安人歡樂。自那日起,馬強見了朱絳貞,慢說交口接談,就是拿正眼瞅她一瞅,卻也是不敢的。朱絳貞悄悄感激郭氏。她原是聰明不過的女子,便把郭氏哄的如同母女普通,統統簪環金飾、衣服古玩並鎖鑰,滿是交她掌管。本日因為馬強到了,她便隱在一邊,將此事俱各竊聽去了,暗自思道:“我爹爹遭屈已及半年,何日是個出頭之日。現在我何不悄悄將太守放了,叫他救我爹爹,他焉有不以恩報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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