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1_三十二、認錯人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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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盛道:“我騎快馬,一日行三百裡,五日便可到家。”

陳操之淺笑道:“三兄放心,我隻是馳念亡母和故鄉親人,偶有所感罷了,以隱為榮、以退為進,終究其誌也在廟堂,當此之世,豈能獨善其身!”

春日遲遲,卉木萋萋,翹角飛簷的半山亭彷彿花木叢中聳起的孤舟,在和熙東風中行駛在滿山翠綠間。

又想:“可我現在尚未與葳蕤結婚,三年之期,任重道遠,莫不要桓濟急不成耐想撤除他叔父桓衝,早早的就放逐,然後新安郡主仳離,而我尚未婚,陸始果斷不肯讓葳蕤嫁我,會稽王司馬昱反倒是說過‘本王若另有適齡女也想納操之為婿’如許的話,若司馬道福仳離後一意要嫁我,那真會成為我的大費事!”

陳操之站起家,朝山道上望,新安郡主司馬道福已經不見,山下人群一分為二,郗超、高崧並未回建康看望天子病情,還是去姑孰,送行的百官則紛繁回城。

王獻之道:“我不會圍棋。”

新安郡主司馬道福並未大鬨半山亭,悄立一邊妙賞,看看陳操之又看看王獻之,感覺二人的麵貌比如春蘭秋菊各擅勝場,陳操之俊朗,王獻之秀美,心道:“若得此二報酬夫婿,死亦無撼!”又想:“女子不能一身而嫁二婿,陳操之、王獻之隻能選其一,選誰?”貪看很久,意不能決。

冉盛問:“小郎君,我們何時回錢唐?”

司馬昱禁止不及,隻好跟了上來。

冉盛道:“那最多數個月好吧。”

司馬道福又驚又喜地問:“父王,那我暫不去荊州了吧?”

司馬昱長歎一聲,問:“報知崇德太後未?”

會稽王都到麵前了,總不能視而不見吧,江思玄、陳操之、王獻之彆離向會稽王司馬昱躬身請安,卻未說話,圍棋乃是坐隱,俗禮可免。

陳操之並無官職,不必去台城候命,不必倉猝下山。

陳操之笑了笑,說道:“新安郡主能夠是認錯人了。”

陳操之驚詫,從速轉頭看王獻之,王獻之一副超然淡然的模樣,頰邊微露笑意,與先前觀棋一樣,對局者費經心機,他隻聽落子聲,不關勝負,體味幽趣――

陳操之不答,說道:“子敬兄,令尊逸少公蘭亭詩雲‘俯視碧天涯,俯瞰淥水濱。寥闃無涯觀,觀看理自陳。大哉造化工,萬殊莫不均。群籟雖整齊,適我不過新。’真佳句也,鄙人不時吟誦。”在內心對本身說:“陳操之,時不我待,你要更加儘力啊。”

陳操之真是啼笑皆非,方纔他還在為王獻之擔憂,憐憫王獻之為順從新安公主的婚事而自殘雙足、顧恤郗道茂被逼分開烏衣巷的慘痛和孤苦,千萬冇想到司馬道福鋒芒一轉衝著他來了,“你等著,我必嫁你!”這是甚麼話,這語氣的確是尋仇啊,好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三十2、認錯人

足音細碎輕巧,陳操之轉頭看時,卻見新安郡主司馬道福去而複回,奔得急,有些氣喘,胸脯起伏,在亭外立定,指著陳操之道:“你等著,我必嫁你!”說罷,彷彿也曉得害臊,滿臉通紅,回身快步下山去。

陳操之沉默半晌,答道:“不知。”

陳尚笑道:“十六弟就想家了嗎?小盛說得輕鬆,建康、錢唐來回旬日,你覺得是急行軍啊,人和馬都吃不消的。”

冉盛喜道:“小郎君要學騎馬,我能夠教你,今後小郎君若實在相念丁少主母另有宗之小郎君、潤兒小娘子她們,我就陪小郎君一道騎馬歸去看望,來回也就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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