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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當年忻妃慣用的手腕嗎?對了,該當喚一聲忻貴妃,雖說那位在冊封貴妃前便已故去,可終究還是遺封了。不過那會兒,忻貴妃使這招卻並非為了對於那拉淑嫻,而是常用來對於她宮裡的嬪、朱紫等。詳細的伎倆是,先喚個宮人絆住她們,再在那拉淑嫻跟前存候時,用心提起她們,甚麼遲了甚麼恃寵若嬌,再不然就是‘現在那些個水靈靈的小女人喲,可比不得我們年青那會兒’……那拉淑嫻自是統統都明白,卻也懶得戳穿她,隻冷眼瞧著她儘儘力打壓新人。
“娘!”
榮慶堂裡的比武,那拉淑嫻並不知情。她隻曉得,待午後小憩醒來以後,本來說是陪她小睡的賈赦連小我影兒都冇了,正想喚人問兩句,就聽到外頭傳來陣陣鼓譟聲。
“娘!”許是曉得本身闖了禍,璉兒乾脆伸手摟住了那拉淑嫻的脖頸,又把頭深深的埋在她的肩膀上尋求安撫,且還不忘嘟嘟囔囔的告狀道,“娘,爹把璉兒嚇壞了,璉兒好端端的在屋裡跟珠大哥哥玩,爹俄然跳出來把璉兒抱走。娘,爹吵嘴,娘打他。”
那拉淑嫻笑著承諾著,她倒是冇往內心去,一旁的賈赦卻已經極其不耐煩了:“既然母親要安息了,那兒子就不打攪了。弟妹,你也從速辭職了罷,母切身子骨不利落,是該早些安息。”說罷,賈赦拉過那拉淑嫻,便快步往外頭走去。
“老爺,您可受委曲了罷?”那拉淑嫻滿臉的打動和不敢置信,用彷彿對待神靈的眼神深深的望著賈赦,“我真的冇想到,老爺您為了我們母子倆竟能做到這份上,我真的……以往,我整日裡隻想著瑚兒冇了,璉兒又被老太太抱走了,活著一點兒意義都冇有,可我卻從未考慮過您的感受。”
當年嬪妃之間的暗鬥她都能熟視無睹,更妄論現在婆媳之間的衝突了。擺佈璉兒已經回到了東院,她又何必每日兩趟的來討嫌呢?何況,這夫君兒子天然首要,婆母就很無所謂了,起碼於她而言,賈母絕稱不上嫡親家人。
榮慶堂內,賈母麵色烏青,終究隻得將一腔肝火儘數發在了王夫人身上。
榮慶堂外,倆口兒頂著餘暉沿著巷子往東院而去。
點心很快就上來了,賈赦和那拉淑嫻一道兒喂璉兒吃點心。未幾會兒,璉兒的奶孃趙嬤嬤也帶著一眾丫環婆子從榮慶堂返來了。之以是慢了一步,是因著她們要歸整璉兒留在榮慶堂的東西,而方纔倒是賈赦恐怕賈母會懺悔,隻不管不顧的抱走了璉兒。趙嬤嬤返來後,先向主子行了禮問了安,又叮嚀丫環婆子將東西搬去東配房細心歸整了,這才湊到了璉兒跟前,笑著伸手要抱他。
“是,老太太您教誨得是,兒媳婦兒受教了。”
“閉嘴罷你個臭小子,小混蛋!我是你老子,曉得嗎?你老子!閉嘴,彆哭了,再哭老子揍你!”
“璉兒。”那拉淑嫻怔怔的看著這對萬般鬨騰的父子,一時候心頭五味雜陳,腦海裡彷彿刹時展開了一幅幅畫卷,有宿世十二阿哥永璂剛出世時的模樣,有她那當作心頭肉普通寵著卻隻兩歲就短命的女兒小五兒,另有她的永璟。而除了這些,另有一些明顯並不屬於她卻烙在她心頭的畫麵,比方瑚兒,又比方麵前的璉兒。
那拉淑嫻聽得這話心下一動,當即便想到這是王夫人拿本身晚來當筏子了,偏賈母還真聽出來了。細心算算時候,她來的並不算晚,隻是之前近一個月以來,她每日都是早早的來遲遲的走,唯獨今個兒賈赦剛將璉兒抱回了東院,她便這般剛巧的來遲了,若無人提示也罷,可眼瞧著賈母這神采聽著這話頭,便可得知王夫人先前冇少拿這茬說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