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風月_第8章 有誌不在高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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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先生的佩服攝生之道,傳聞連太上皇都極其推許。不曉得如杜小郎君如許的病情,若佩服攝生,他日可否規複疇前的文思泉湧?”

此話一出,方纔那些洛陽人士還在考慮這京兆杜十九這麼大名氣,本身冇聽過是否有些孤陋寡聞,可此時現在杜士儀這真相一說,他們在恍然大悟的同時,神采自是各不一樣。有的人點頭可惜,有的人暗自點頭,也有的人幸災樂禍,但是,非論內心如何想,很多人卻都拿眼睛去睨視那柳惜明。麵對這些明顯有異的目光,柳惜明隻能強自平靜地說道:“我這大半年都在洛陽,倒真的不曉得十九郎竟不幸招此橫禍。”

隻要姓氏而不說其名,再加上此前司馬黑雲雖來過草屋數次,卻絕口不提自家仆人,現在杜士儀天然免不了心中更加迷惑。依禮見過那司馬先生以後,他又隨孫太沖見過其彆人。此中有的是嵩陽觀中修行的羽士,有的是來自東都洛陽的世家著姓後輩。但是,到了最後那人時,他正因為其人彷彿有些麵善而快速搜颳著影象,那人卻不等孫太沖引見,便笑容可掬地起家拱了拱手。

說話的人約摸十八九歲,頭戴黑介幘,麵如冠玉豐神俊朗,竟是一名風采非常出眾的美女人。站在他的麵前,杜士儀能夠清清楚楚地聞到那一股劈麵而來的芳香。他天然不會是以把人當作是女子,須知唐人最喜熏香,王謝大族多有秘藏製香之法,劈麵這青年不過是好濃烈之香罷了。但是,聽到對方一見麵便對本身大加恭維,他不由眉頭微皺,隨即行禮問道:“大兄莫非也是京兆府人?”

而在這三人以下,其他坐席上的八九小我年紀不一,有的身穿道袍,有的則是布衣儒衫,不見任何金玉斑斕。但是,屋子裡的青銅熏籠中燒著香調芳香清雅的上好香料,垂手侍立的婢女皆是邊幅姣好,座上更是大家手捧白瓷茶盅,且那外間繪滿各色人物的屏風他方纔固然隻掃了一眼,卻眼尖地看到了落款,恰是當官名譽不大,人物畫卻冠絕初唐的閻立本!

說是道觀,這氣度竟過於樊川杜氏那幾家世代仕寺人職頗高的幾戶人家!

那老道兩鬢霜白,麵色紅潤精力,他倒是一時半會辨不出其人年紀,隻感覺彷彿彆有滄桑,而與孫太沖的含笑點頭,以及那主位老道的微微點頭比擬,這笑眯眯打量本身的老道氣度更顯安閒閒適,他本能地覺著,這就是那位雨中伸援手的老者,司馬黑雲的仆人。

聽到這極其切題的二字詩名,那司馬先生俄然拿起坐席前的玉槌,悄悄敲了一上麵前的玉鐘,但隻聽那清越的聲音乍然在室內傳開,他方纔含笑說道:“好了,杜小郎君倒是病體病癒,可我這把老骨頭長途馳驅,現現在這風寒還冇好呢,容我離席先安息一個時候,諸位但請自便就是。”

“杜小郎君,這是宋觀主。宋觀主,這便是京兆杜陵杜十九郎。”

“這是……”

這個題目問得不但刁鑽,並且鮮明又是鋒芒直指杜士儀,一時四座皆靜。而杜士儀隻是微微皺了皺眉,便如有所思地看著座上這笑口常開的司馬先生,卻見其人還是笑容可掬地捋了捋下頜髯毛,旋即便點頭笑道:“佩服養身求的是養身長生,但若要見效,倒是長年累月的事,可不是所謂終南捷徑。倘若佩服便能文思泉湧,道門還不被人擠破頭?再者,杜小郎君的病已經過子方診治過,現在已無大礙,我就不越俎代庖了。當然,如果杜小郎君成心隨我去學吐納佩服,那天然也並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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