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姑道:“已經醒了,剛纔吃了一些淨水好些了。”
“如何?公子不曉得本身病了嗎?”
浣姑聽陸邵陽這麼說,臉上倒是一紅,道:“名字是用來叫的,卻冇傳聞過有甚麼好啊壞啊的。這裡是梨花渡,離成都不遠,公子是要去成都嗎?”
浣姑接過陶碗扶著陸邵陽漸漸將他放躺,將陶碗中的淨水幫他餵了下去,道:“公子現在身子還虛,這些讀書人的禮數就先免了吧。一會兒妾身婆婆返來再幫幫您熬點藥。”
“快彆叫姐姐,真是折煞妾身了。你叫我浣姑吧,這裡人都這麼叫我。
“啊,鄙人的確不曉得,我有一段時候的影象是恍惚的,怕是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了。”
“那裡的話兒,現在這世道列都城在兵戈,避禍的人甚多,卻也不必分甚麼夏人、蜀人,大師都是不幸人倒是真的。不過我看公子年紀悄悄,倒是一表人才,想來也不是平凡人家的孩兒,可究竟為何受傷病發倒在這渡口旁?”
他墮入了蒼茫中,統統又歸於虛無。陸邵陽的身子越來越沉,腦中空缺一片最後落空了統統知覺。
“白叟家怎生曉得?”陸邵陽問。
陸邵陽心下感激又說了一聲:“感謝。”轉念一想,又問道:“姐姐說是和婆婆一起住,那想來必然是出閣了,敢問大哥在甚麼處所,等他返來一併伸謝。”
“是鄙人冒昧了。”陸邵陽道:“冇想到這戰亂已經涉及到這麼遠的村莊來,看來百姓真的是吃了很多苦。”
陸邵陽道:“這兵荒馬亂的日子卻能救下鄙人這素不瞭解的人,想來婆婆您真是個善人。”
“啊!”陸邵陽的確有些恍忽了,這到底是如何回事?他最後的影象明顯是在涼山,父親和那些蒙麪人纏鬥,然後......陸邵陽俄然想到父親已經不在了,心中一陣翻滾,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眶中湧了出來。
浣姑撩了撩鬢角的頭髮,道:“天下雖大,縱使沃野千裡卻也無我們容身之處。現在各地都在兵戈,一時烽火四起,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能去那裡呢?到頭來還是頻於奔命罷了,妾身想還不如呆在這裡,畢竟這裡是妾身的故鄉,倘若運氣好些,或許妾身的夫君還能返來呢!”
老嫗笑道:“善人不敢當,誰冇有濟急之時,老太婆我隻是不想見死不救罷了。”
陸邵陽勉強用胳膊肘立起半個身子卻冷不丁咳嗽了幾聲。這時大門上的簾子被挑了起來,走出去一名二十歲擺佈的女人。隻見她穿戴一件皂色的短衫和一樣色彩的褲子,挽著褲腳,腳上穿戴草鞋,烏黑的秀髮胡亂地綰在一起,頭髮兩端用一條骨製的簪子相連。她身上的衣服雖說質地粗鄙,但是卻很潔淨,隻是上麵沾了一些水漬有些不雅。再說女人的麵貌談不上傾國傾城,可也是清麗脫俗甚是敬愛。
剛說到此處,門外倒是有人叫門:“浣姑,我返來了。”
“公子您如何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暢?”浣姑見陸邵陽哭了,覺得這是他身上的傷痛發作,趕緊走到竹桌前用陶罐倒了一些水在碗裡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