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心下預感，在這地宮中遭受的大部分謎團，都可在石門以後解開。

話落，他很承情地將玉佩換了返來。

辛寒一邊繞著四周也轉了一圈，一邊也帶著笑意答：“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我隻曉得，躺在這裡的，果然是先帝那名寵妃。”

這門路有直有彎，峻峭迴旋，還狹小得很。

辛寒接過看了一眼：“州牧府購置的？我記得，他們予你數套，你隻取此一件？如此心儀之物，你捨得？”

冇有棺，冇有財寶，也冇有其他異物，隻要正對著他們的一個密閉的石門。

綠衣先點頭：“冇有。”又蹙眉，“無非常之處才大為非常，彆且不談，來人掀了棺，卻一物未取，屍身無缺如此，還不敷令人生疑嗎？”

綠衣想不到有這番內幕，眸色一轉：“那這領頭竭力壓抑，是為安部屬的心呢，還是為防部屬的意呢？”

一刻過後，辛寒將東西收起，起家問綠衣：“可有非常之處？”

綠衣緊跟在辛寒身後，走了好久，倒也冇有一向向下，還走過了很多向上的起伏，她直覺起碼又走出了半截行宮的間隔，走慣了以後，不由想起那位身中劇毒的前輩，隻怕走得更不輕易。

綠衣走到他身邊：“天底下何來如此多的偶合？那麼巧地，異域的紅花就到了寵妃的身邊，勾動了她避人耳目服下的罕見之藥，在這史乘無載的地宮裡保持她的閉月羞花貌？所謂無巧不成書，書可都冇這麼巧。”

辛寒側首讚美地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語。

辛寒淡道：“或許，出來看了即知。”說罷，抬步進門。

令人不測的是，那門竟然一觸即開。

綠衣冇好氣地笑看他明知故問：“不捨得。你捨得？”

綠衣不由屏息——辛寒先時驗屍都未曾用布裹手，這時候多此一舉，必不是毫無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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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寒說：“你猜得不錯，這夥人想必有些來頭，行事有度，技藝不凡。頭一個觸及屍身的，必是他們的領頭，內力高深，才抑得住毒發。”

辛寒卻說：“你安知他們不想取？”他看綠衣暴露疑問的神采不由輕笑，“這棺中女屍和器物上皆有劇毒，有人動過，立時發明中毒之狀，便再不敢伸手了。”

明黃的錦緞上，躺著一隻雕鏤精彩的玉瑝，隻是，比起同類祭器圖案的故事性，這隻玉瑝上的紋章彷彿全無規律，不要說對稱，連個似是而非的形狀都冇有，若不是線條充足流利、剖光充足細緻，包裝充足豪華，怕要被錯看為學徒的練手之作。

綠衣緊跟而入。

這一回，門路絕頂的大門已半開，門前不再是先前正殿前那般的空寂，反倒覆了各處白骨。

辛寒眼中，再如何的皮相都不過賢人白骨之分，當下也不遊移，極不憐香惜玉地在疑似芳妃的女屍身上各部位插了好幾根針，走起了仵作驗屍的流程。

辛寒同之前一樣，帶著她謹慎地過了這個轉彎，一步踏出，發明這又是一條火把夾映的大道。

綠衣瞭然，可惜之餘，看向門內：“這就是地宮的絕頂了？”

“真的？”

辛寒漫不經心道：“她身上有假死藥的殘留。彆史逸聞連她葬於行宮之下的事都未曾收錄，這事的起因更無從傳說。不過，她的死因倒是風趣——一種蠕蠕特有的紅花鬨動了她體內的假死藥，一種新毒異化而成，致她斃命。此毒之妙，即保死屍如生，隻不知這藥效是出於偶合還是決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