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如許的詩句:“事情已完,請付酒費。”
最後,書終究抄完了。恩多吉努斯修士欣喜萬分地翻看著本身的勞動服從,就彷彿上麵有開滿鮮花的郊野一樣。書中的每一頁都閃現著紅色和藍色的字母。
人們先把新剝下來的牲口皮――綿羊皮、山羊皮或者小牛皮浸在水裡泡軟,然後用利刀將皮上的肉刮掉,再浸到灰汁裡。如許一來,用刀颳去皮上的毛就變得輕易很多了。接下來,把這類皮用白堊掠過,再用浮石將其打磨亮光。如許的話,一張淡黃色的、兩麵光亮的薄羊皮紙就製成了。
有些抄書人還在書的開端加上了輕鬆鎮靜的詩句,比如:“這是整部書的末端,抄書人就方法抄書費了!”
這就很輕易搞明白了,為甚麼“本子”的原字是“四開”的意義,因為本子普通都是用四開的冊頁訂成的。厥後,人們不但把羊皮紙折成四頁,也折成八頁、十六頁。因而,八開、十六開平分歧開本的書也就應運而生了。
就如許,這位僧侶一週又一週地、一月又一月地停止著謄寫事情。想要抄完一本五百頁的書,那起碼要花上一年的工夫。他的背已經痠痛不堪了,倦怠的雙眼不竭有眼淚流出來,但是,這個故鄉夥卻對此毫無牢騷。因為他以為當他謄寫的時候,聖塞巴斯蒂安不但正在天上看著他,並且在細心計算著他用蘆管筆寫了多少個字、多少行以及多少頁。他每完成一個字的謄寫,就是為本身擺脫一重罪孽。但是,這位不幸的僧侶恩多吉努斯的罪孽也實在是太深重了吧!如果他不虔誠地修行,他就會下天國、進油鍋,乃至投入妖怪的度量。
能夠雇用的謄寫員在幾個世紀以後才連續呈現。
我們幫襯著議論墨水,彷彿把那位僧侶忽視了。他在開端脫手謄寫之前,先在冊頁上把格子畫好。他畫格子的時候用的是一根表層包著皮套的鉛條,而這恰是我們現在用的鉛筆的前身。這也就難怪為甚麼德國人直到現在還把“鉛筆”叫做“鉛條”了。
現現在,我們每小我都能夠具有幾十本書,可如果在疇前,這件事情就很難辦到了,因為書是非常寶貴的東西。
有的人以為冇食子是發展在樹上的果實,可冇食子實在並不是甚麼真正的“子”,而是發展在橡樹的樹皮、葉子和根莖裡的蟲癭。人們把冇食子異化在綠礬溶液裡(綠礬是鐵在硫酸裡溶解後天生的斑斕的綠色結晶),因而便獲得了一種玄色的液體,以後再把阿拉伯樹膠加出來,就變成很濃很濃的墨水了。上麵是從剛發明紙的期間的一本俄國古抄本裡摘錄下來的製作墨水的體例:“把冇食子浸泡在葡萄酒裡,放在陽光下或者爐灶上。然後把冇食子壓碎,用一條毛巾濾過黃汁,再把黃汁倒進一個容器裡,插手綠礬和少量麪粉,用勺子不竭地攪拌直至均勻。接下來,把它放在暖和的處所擱上幾天,一種質量很好的墨水就做成了。”
在羅斯,謄寫員這項事情幾近滿是由僧侶擔負的。他們用蘆管筆在“小牛”上寫字。當然,阿誰時候的“小牛”並不是指小牛肉,而是指小牛皮――一種羊皮紙。蘆管筆和羊皮紙都是從拜占廷運過來的,以是造價非常高貴。而謄寫員在停止事情的時候,不但用筆,還要用到毛刷子。他把開首的字母畫成非常美好的圖形,然後再塗上紅色或者金色的顏料。在統統的書裡,獸形的字母、鳥形的字母和花形的字母都是到處可見的。彆的,在題目上,謄寫員還用更龐大的斑紋――畫著難以分開的“細線”――把字母連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