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鳩蘭夜的話,那名黑衣人頓時握住了腰間的冷劍,還未等他拔劍,鳩蘭夜就已斬殺了離他比來的那名黑衣人。
鳩蘭夜的臉上儘是擔憂,一樣是一身烏黑裡衣的傅雪衣卻垂眼嘲笑,“鳩蘭夜,你還真當我是小時候?”
“太子殿下。”一腳踩在鳩蘭夜經心籌辦的衣物上,傅雪衣低聲道:“你該曉得的,我隻穿意娘做的衣裳。”
當年吳國亡國時,當年他才救下她時,她就每天做惡夢,每夜都會在一聲聲“母後”中驚醒。
定定的看著麵前人,鳩蘭夜不由苦笑:“雪衣,你還是和疇前一樣……”
“燙。”
穿戴十幾年都未曾再碰過的女裝,傅雪衣神采更冷,待入了夜,鳩蘭夜便去了隔壁,他才脫衣躺下,傅雪衣又扯了床頭的那根小紅繩。
傅雪衣坐起家子,轉而又伏在了鳩蘭夜的腿上。鳩蘭夜抿著嘴角,神情有些恍忽,他轉動著喉結,剛想伸手去撫了傅雪衣的秀髮,麵前卻俄然恍惚了起來。
傅雪衣前腳出門,本該躺在床上昏倒數日的鳩蘭夜後腳便睜了眼。目光捉著消逝在門邊的那一抹亮色,鳩蘭夜神情凝重。
他記得,當年他不顧存亡救下她時,她也是這麼一副不冷不惹、不講事理的語氣。
在頭領的叮嚀下,世人很快就將鳩蘭夜團團圍住。
傅雪衣抬起手,還未將手中的茶水潑了鳩蘭夜一身,就已被鳩蘭夜抓了皓腕,
意娘是快意坊的二當家,亦是四國馳名的裁縫。意娘每年隻會為牢固的幾人量體裁衣,巧的是,年年都有傅雪衣。
“雪衣。”鳩蘭夜目光深幽,緩緩問道:“涼茶也燙嗎?”
“這不一樣。”傅雪衣扭過甚,她瞥著身邊的男人,冷聲道:“本日是你讓我留下的,若我留下,那便是你的客人,將客人接待好,莫非不是仆人家應儘的職責嗎?”
鳩蘭夜話音才落,劈麵便有一人站了出來,那人拱了拱手,規矩道:“太子殿下,我等也是受命行事,如有獲咎,還望殿下恕罪。”
十五年了,她早已不再是當初阿誰甚麼都不懂的亡國公主了,她是傅雪衣,甚麼懵懂,甚麼打動,都與她再無乾係。
傅雪衣隻是決計難為,鳩蘭夜卻毫不躊躇的點了頭,他讓千易拿著東宮的牌子去了快意坊,冇過量久,千易便從意娘手中拿了三套現成的衣裳,當然,這三套傅雪衣能穿的下的衣裳……無一不是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