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話並未說完，可在場之人誰又會不明白？

…

霍令儀甚麼話都未說，隻是緊緊握動手中的匕首。

霍令儀伸展了胳膊任由人穿戴著，等接過杜若奉來的帕子拭了回臉，口中纔跟著問了一句：“常將軍何時過來？”常將軍是父王的部下，也是他的親信。

“是啊…”霍令儀的聲音有些縹緲，她側頭看著窗外的風景，像是在望著燕京的方向，口中跟著呢喃一句：“是該歸去了。”

常青山聞言是又重重得感喟了一聲：“一場烽火，三千將士英魂俱散，百裡之地更是寸草不生。”他的聲音還帶著幾分沙啞，說及此處，目光更是流暴露多少難言的哀痛：“過後，部屬曾去尋過王爺的屍身，隻是…”

霍令儀抱膝坐在臨窗的軟塌上，軟塌邊上的一排木頭窗欞皆大開，六月的夜已有多少酷熱，或是要下雨的原因，今兒個夜裡更是悶熱得令人難耐。屋子裡未曾點燈，隻要點點銀河從外頭打來，模糊照亮了這一室背景。

常青山是又謝了一聲才坐在了一旁的圓墩上…

如果再早些，或許她的父王也就不會死。

“郡主這是如何了？”

霍令儀半坐起家，眼掃過屋中背景，而後是啟了紅唇讓兩人出去服侍。

她的手緊緊握著身上的錦緞，一雙桃花美目卻還是緊緊合著，不肯展開…她怕昨日不過是一場黃粱夢，醒來又得歸為虛無。

屋中喧鬨，無人說話。

杜若聞言忙恭聲回道：“昨兒個夜裡已讓人遞了信疇昔，估摸著早間便會過來。”

夜色沉寂。

待過了好久，她才重新開了口：“多謝常叔叔親身跑這一趟。”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