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劍還需好鞘來配。”顏枯看向池中霍然呈現的洞口,目光一凝。
“先沿著小河往前走。”顏枯說完,率先走在了火線。
顏枯搖點頭:“你昂首看看,洞頂皆是鐘乳石筍,恐怕我們現在還在山體深處。”
震遠鏢局的百十口人確切被滅了口,但當時停放在義莊的屍身卻另有彆人。不知出於何種目標,有人將這百具屍身運到了此地,又以另百具屍身替代。
賈無欺看向顏枯,隻聽對方毫不躊躇道:“走。”
震遠鏢局百十口人儘數被屠,乃是當時鄴城中令人談之色變的大案。案子告破後,為祭鏢局高低在天之靈,眾江湖人士齊聚一堂,舉體例會,後又擇吉時吉地,將義莊停放的屍身全數燃燒,埋入山中。已經化為灰燼的屍身,又如何會呈現在這千裡以外的崑崙山中?莫非這具屍身隻是偶合?
他朝顏枯看了看,不由想到,對方是何時看出那灰燼是來自人的骸骨呢?他是早已曉得,還是剛纔發明?如果早已曉得,那……
一個令人悚然的猜想在賈無欺腦中盤桓——
這黃布包裹的,不是彆的,恰是人的屍身。他方纔猜想此處有人存在的跡象,實在並未猜錯,人確切有,隻不過都已成了死人!
顏枯朝血池中心的洞口揚了揚下頜:“下去看看,不就曉得了。”說完,他飛身一縱,青衣一飄,便消逝在了那幽深的洞口中。
賈無欺指了指屍身的腰間,有些怠倦地閉上眼睛:“還記得羊脂玉瓶那件事嗎?我本覺得事情已經重新到尾弄了個明白,現在才發明,不過是我的自發得是罷了。”
賈無欺將轉魄劍拿在手中,細細打量一陣,不由出聲讚道:“真是一把好劍!”
顏枯聞言,也隻是一笑置之。
這腰牌材質淺顯,斑紋簡樸,若放在平時,就算拿到賈無欺麵前,他都不會多看一眼。但現在呈現在這裡,卻令他渾身一震,乃至產生了一絲寒意,隻因這平常非常的腰牌上,刻著四個並不平常的字——“震遠鏢局”。
“這類構造,我還從未見過……”賈無欺看著麵前的統統,喃喃道。
顏枯看到腰牌上的四個字,眼中光彩一閃而過,隨即安撫道:“事已至此,一味究查昔日不對也無濟於事,不如把麵前之事前理清楚。說不定,會有些不測的收成。”
此時現在,他才反應過來,那彙入暗河的灰燼,恰是人的骨灰!
顏枯點點頭:“你可曉得天竺國?天竺國中雖教派龐大,但卻都虔誠供奉同一條河,他們稱之為‘聖河’。生時在河中洗聖浴,身後葬於聖河中,便是教徒們最大的慾望。”
顏枯又道:“我雖不知這些屍身從何而來,卻大抵能猜到它們因何而去。”
“莫非這骨灰彙入暗河,是為了滿足葬於聖河的慾望?”賈無欺想了想,又迷惑道,“可這震遠鏢局的百十口人莫非都是教徒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