頡利一邊說著,便將方纔的事情一一奉告了義成公主。
義成公主聽了頡利的擔憂,凝眉思慮了半晌,這才道:“這倒也無妨,此事可從長計議,今晚慶宴,且待臣妾藉機好生敲打他一二再說。”
義成公主道:“可汗可收李恪為己用,待數年送他回唐,暗中助他奪儲。李恪若能奪得帝位,唐不就是可汗的了嗎?就算李恪奪位事敗,也能藉機攪得大唐內鬨,給可汗南下攻唐的機遇。”
在金山汗庭的西側,間隔頡利汗帳約莫三裡外的大帳中,氛圍卻又涓滴不顯輕鬆。
頡利聽了義成公主的話,眉頭微微一皺,問道:“可敦的話是甚麼意義?”
義成公主聽了頡利的話,臉上暴露一絲奇色,問道:“哦?以阿雲的本領還能吃了虧?也不知此人是誰了。”
頡利聽了義成公主的話,眼中閃過意動之色,但隨即又道:“李恪雖年幼,但脾氣卻硬氣地很,分歧平凡人,想要降他,恐怕不易。”
頡利上前,將義成公主扶起,笑道:“哈哈,不負可敦希冀,此番南下還算順利。”
突厥民風開放,比之大唐更要甚上幾分,女子不管幼年年長,婚嫁與否,拋頭露麵亦是常事。不過義成公主出自中原,又是前隋宗室,始終還儲存著一些中原習性,頡利可汗北返,義成公主倒也未曾如阿史那雲般外出相迎,隻是在汗帳當中等待。
義成公主問道:“可汗覺得李恪此人如何?”
“方纔我聽得阿雲在帳外向可汗抱怨甚麼,卻不知是為何何事?”義成公主站起家子,與頡利一同坐在了一旁的胡床上,問道。
在突厥,女子的職位較男報酬低,並且要低上很多,但恰好義成公主倒是個例外。
數年前,處羅可汗亡故後,若非義成公主互助,突厥可汗之位便該是處羅可汗之子奧射設的了。
康蘇密口中的豁真便是突厥可汗之女的封號,而頡利可汗隻要一女,便是阿史那雲,康蘇密口中的豁真天然就是阿史那雲了。
知子莫若父,對於康阿姆,康蘇密比誰都要清楚。
在這個大帳正中坐著的,恰是大帳的仆人,突厥頡利可汗的親信,俟斤康蘇密,而在康蘇密的身邊,則是他的獨子,十二歲的康阿姆。
對於康阿姆的設法,康蘇密卻搖了點頭道:“不成,大唐質子固然年幼,你卻不能等閒視之。”
頡利道:“也不是旁人,恰是本汗高傲唐帶回的質子李恪。”
“剛纔豁真喚你疇昔交代了甚麼事情?”康蘇密皺著眉頭問道。
李恪其人,康阿姆未曾見過,但康蘇密倒是打過交道的,李恪偶然連頡利的賬尚且不買,哪是康阿姆能夠簡樸對於的。
義成公主意頡利對李恪的評價彷彿不低,這才接著道:“可汗覺得唐之國力如何,能夠勝之?”
義成公主乃前隋宗室,一貫視大唐君臣為篡位賊子,深為恨之,此番義成公主這麼問,頡利隻當義成公主又要勸他早些出兵南下,已稍稍有些不悅。
康阿姆自幼與阿史那雲一同長大,凡是阿史那雲的要求,他一貫無有不該,這一次天然也不會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