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夜瞪了他一眼,罵道:“孽子,慎言!渾說甚麼?梁世成不為人子,那些叛匪難不成績是好的?一個個的目無國法,殺人越貨,成甚麼體統?”
通判吳禮來得最早,見到滿臉笑容的慕容彥達,唱了個喏,體貼問道:“使君何事憂愁?”
張伯奮想了想道,“梁山賊比來動靜不小,父親覺得,會不會是他們?”
秦明道:“那幾小我倒是不普通,你也不是個冇見地的。可曾傳聞過托塔天王晁蓋與及時雨宋江的名字?”
話說到這裡,世人也算明白了,慕容彥達名義上要剿匪,實際上卻隻針對清風山。雖不知清風山如何就礙了慕容彥達的眼,但秦明與黃信,也隻能在公開裡禱告,清風山上的人自求多福。
張伯奮迷惑道:“父親莫不是認定了,那生辰綱追不返來?”
兄弟兩人拱手辭職,但是還冇等他們走出門去,便又聽到張叔夜叮嚀道:“大哥代我給青州慕容彥達寫一封信,就說我濟州反賊晁蓋一行,逃竄到了青州治下,勞煩他幫手緝拿。”
吳禮又問劉高道:“清風寨那邊呢?”
張伯奮又問道:“那我們如何做?”
黃信點了點頭,“這是天然,這兩小我,雖隻是鄆城縣的微末小吏,但在江湖上的名聲卻極其清脆。出了名的仗義疏財,急公好義……”
吳禮沉吟道:“三山相互勾連,互為犄角,不管先攻哪一處,彆的兩處山匪,怕是都會出兵互助。曲曲山匪,雖不敷為慮,但若稍有不慎,被他們鑽了空子,也是不好對於。”
慕容彥達又問吳禮道:“青州境內,清風山,二龍山,桃花山三處匪患,通判覺得,應先從那邊下刀?”
吳禮笑了笑,道:“也就是說,隻靠清風寨的兵馬,便足以踏平清風山了麼?”
劉高是慕容彥達的親信,叢東京跟從他來到青州的。和慕容彥達一樣,也是捐官出身,雖不能說半個大字不識,但比擬於他溜鬚拍馬的工夫,不管治軍還是管民都差的太多。
張叔夜歎了口氣,“盜賊蜂起,剿了這一窩,那邊又生一窩。如同雜草般,割之不儘,燒之不淨,如何管?如何問?”
秦明剛想要辯白,卻見慕容彥達冷著臉一擺手,轉頭問劉高道:“秦統製怕東怕西,那你呢,怕不怕?”
慕容彥達見人到齊了,這才緩緩開口道:“調集諸位來此,目標隻要一個,便是為了剿匪。”
張仲熊縮了縮脖子,不平氣道:“那老賊已口不能言,手不能提,如何還能為相?我但是聽人說了,現在老賊的批覆奏摺,全都是出自小賊之手,這又算甚麼?”
不但慕容彥達很活力,他的門徒黃信也很不解。分開了刺史府,黃信便忍不住問道:“徒弟,那清風山雖易守難攻,但若邃密籌劃,一定就不能攻上去端了那匪窩。為何?”
秦明鏗然答道:“回稟公相,隨時皆可出兵。”
顯謨閣侍製,太中大夫,知青州的慕容彥達,比來很頭疼。先是濮州知州馬文元來信,要他幫手追拿劫取生辰綱的要犯宋江一行。然後濟州知州張叔夜也跟著架秧子起鬨,也來信要他幫手緝拿反賊晁蓋等人。朝廷上雖還冇旨意下來,但以他對蔡京的體味,這一次他恐怕很難按兵不動了。
秦明臉上也有些難堪,拱拱手道:“公相所言,雖極有事理,但想要一舉攻破清風山,卻並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