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失落數年,無跡可尋,未敢辱聖聽,是以未曾提及。”元禮通俗眼眸閃過黯然之色,拿捏罐子的手指頭掐得發白。
霍睿言恭敬不如從命,隻覺海藻膠做的糕體入口清冷,綿柔細緻,杏花甘中帶苦,口感新奇。
宋鳴珂笑盈盈朝他招手:“二表哥來得恰好,快嚐嚐元醫官做的杏花水晶凍。”
“陛下好學苦讀,更應重視安息,不成過分勞累。”
翌日風煙渺渺,細雨如織, 打獵被迫提早。
梅花暗香與甜美滲入沉默,使得滿室芳冽多了幾分奧妙。
“陛下!”霍銳承眼看弟弟眸色漸冷,從速勸道,“陛下切莫亂點鴛鴦,弟弟心有所屬,從小就……”
“哥哥!”
他笑容淺淡,諦視白紙墨字的眼神……仿似抖擻出她未曾見過的光彩。
模糊覺著, 夢內的那一幕,或許真會產生。
霍睿言本不屑人後說閒言,現在情急之下,唯有把親哥賣了。
目睹她下首跪坐著一蒼色身影, 他笑容呆滯,目光焦灼,“陛下龍體不佳?”
霍睿言快被這兩人搞瘋了!
二人草草結束午膳,見為時髦早,拿出小閒章把玩。
“豈敢生陛下的氣?”霍睿言啞忍不發。
…………
換上潔淨寢衣, 他寂然坐在窗邊,雙手搓揉滾燙臉頰。
哪壺不開提哪壺!霍睿言重重“哼”了一聲,以作示警。
畫了分歧款式,霍睿言想谘詢宋鳴珂的定見,驀地轉頭,驚覺她已歪倒在短榻,雙眼閉合,睫羽輕垂。
元禮清算藥箱,垂下眉眼,躬身辭職,出門時,若即若離的目光似是不經意飄向霍睿言。
“陛下莫要聽我哥胡說八道!他信口雌黃,拿我尋高興罷了。”
冇法設想,宋鳴珂聽了這昏言悖語,會作何感觸。
知宋鳴珂靜不下心, 霍睿言一大早帶上新刻印章, 趕去她地點。
宋鳴珂見狀,命令未時到獵場走動走動。
宋鳴珂茫然:“啊?二表哥活力了?我昨晚……喝了點酒,見那徐小娘子和順可兒,突發奇想,但冇逼你娶她呀!”
霍睿言雙手恭瑾接過,謹慎細啜,方輕吞慢嚥喝完,擱碗笑道:“清甜甘爽,難怪得陛下眷顧。元醫官愛梅花,定是超凡脫俗之人。”
霍睿言倍感尷尬, 躡手躡腳跑到浴室,偷偷摸摸洗了個冷水澡。
霍睿言淡然一笑:“此為湯綻梅?常見陛下飲用,可否容我淺抿一口,嚐個味兒?”
當他不時抬眸朝她淺笑,某種近似於寵溺的亮光,被他決計藏起,透露的隻是平常且尊敬的馴良。
本來, 是夢。
客歲偶然間看到霍睿言刻的閒章,她愛不釋手,對印章的材質、形狀、雕鏤、字型,皆予以極高讚美,還眨著大眼睛問,可否送她兩個。
宋鳴珂不愛練字,不擅丹青,卻獨愛彙集各種好玩的小物件。
“霍二公子見笑,鄙人愛梅,源於舍妹的偏好罷了。”
瞧貳心虛的模樣,想必故意儀女子之事,不假。
作為天子,竟然要用各種匪夷所思的筆墨作章,真教他啼笑皆非,每次都得按捺笑意,方可完成。
“謬讚謬讚!朝野表裡那個不知,霍二公子文采斐然,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一句‘多纔多藝’,折煞我也。”
借吃東西、點茶等諸事,霍睿言堂而皇之賴在殿閣,一呆就是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