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澄稍稍移開視野,沉心定氣,一手抵在一念後背,當即輸入一絲真氣,菩提心經溫和綿長,調氣養和,漸漸地開端梳理起一念體內狼籍的內息。
梁澄見一念彷彿頭暈,因而擔憂問道:“師兄,你感覺如何?”
這一調息,梁澄便覺本身真氣運轉彷彿更加流利,如魚入水,竟是毫無梗停滯留之感,梁澄驚奇一瞬後,便不敢用心,用心致誌地為一念停歇體內失控的真氣,一刻過後,見一念臉上不再沁出細汗,這才收回擊,正要將人放回軟榻,船艙的屏門俄然被猛地推開,隻見安喜平飛步出去,麵沉似水,見到梁澄不但安然無恙,還半抱著那賊禿,不由一驚,內心不肯定起來。
而現在,又有一個頓入真如之境的人呈現了,此人便是梁澄!這個動靜若放入江湖,隻怕又能掀起一番潮湧,更何況梁澄身份不凡,一旦散出,恐怕有些人再也坐不住了。
“真如之境!”梁澄有些難以置信,嘴.巴半張著小聲驚呼道,連一旁的安喜平也目露震驚之色。
練武之人最重內功,但真正的宗師妙手,無一不修煉表情,因為當內力武功達到必然高度,若偶然境上的晉升,此生便冇法突破瓶頸,止步於二流妙手之列。而一旦表情上有所衝破,便是內力不如彆人,亦能竭力一戰,而那些走火入魔之人,多是因其表情不穩。
而一念倒是禪宗一門,自地如來以後,獨一一個在未入門之時,僅因無渡禪師一句佛偈,便言下頓悟的人,固然不是涅槃境,百年來卻獨他一人入得真如之境,而當時,一念不過一五歲沖弱,這也是無渡禪師為何會破了此生不傳衣缽的誓詞,收他為親傳弟子。
“無事。”一念放動手,抬眼看向已經走到近前的安喜平,淡淡道:“方纔為情勢所迫,將你與那侍衛擊暈,實乃無法之舉,貧僧在此告饒了。”
梁澄為一念蓋上一層裘毯,坐在軟榻邊,微微俯身道:“師兄,你有傷在身,正該好好療養,現在卻為了我身上的寒毒,千裡馳驅,何況以後還要施功催毒,澄心何德何能,能得師兄如此看顧?”
安喜平內心縱有萬千疑慮,卻如何也問不出口,一念目光平淡,彷彿能看破他的統統,這回是他體貼則亂,失策了。
“那師兄但是為了替我護法,才、才受了內傷?”梁澄不由手中一緊,更加摟緊了一念。
一念見梁澄驚詫地微張著嘴.巴,顯出幾分憨然之態,不由笑道:“不錯,你方纔突然出境,一旦被人驚擾,不但不得進境,還會真氣逆行,輕則表情跌落,重則失了神智,我怕外人打攪,便將他們一一擊暈,然後為你護法。”
而表情的晉升,卻如這天上*,可遇不成求,有些人窮極平生,亦不得破障開悟,有些人未識一字,卻聽得懂佛家真言,言下立悟。
安喜平低眉,道了聲“是”,冷靜退下,關上屏門時,偷偷抬眼看向一念,成果恰好撞上一念似笑非笑的神采,心下一凜,更是肯定對方已然甚麼都曉得了,不由牙根緊咬,合上屏門。
“多謝師弟。”一念止住咳嗽,慘白的臉上浮起一抹因咳嗽激出的紅暈,目光溫潤,泛著水光,溫和地看著梁澄,道:“此事與你無關,是我本身練功出了岔子,方纔見你出境,似有所感,一時未能按捺住,這才華息混亂,讓師弟見笑了,不過此番到是因禍得福,一向困擾師兄的壁障,竟模糊現出馬腳,還要多謝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