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瓖不覺得然:“東宮得力, 乃是因有少傅範景道和謝氏幫手,若無二者,東宮能有甚作為?”
官方的各色流言,天然都是茶餘飯後的談資。天子俄然病重,最受影響的,還是朱紫們。
“陛部屬意者乃皇太孫,若藉端將太子廢黜, 直接傳位皇太孫, 難道善哉。”桓瓖幸災樂禍道。
當日,他就令盧讓領禁衛到各宮室搜尋巫蠱之物。盧讓四周翻尋未果,這時,有宮人告發,說東宮西南角埋有人偶。
“太子即位又如何?”公子打斷桓瓖的話,看著他,冷冷道,“太子乃儲君,我等不平,便是謀反。”
桓瓖亦曉得短長,癟了癟嘴角,不再多說。
天子病重,一應事件都轉到了荀尚的手中,他們這些為天子問對而設的議郎天然都成了安排。官署中無所事事,乾脆乞假一日,賦閒在家。
而事出以後,最出風頭的,當然是荀尚。
那天深夜,大長公主和桓肅被人喚醒,倉促去了一趟皇宮。他們去了好久,直到第二日中午才返來,怠倦不堪。
公子和沈衝正鄙人棋,各盯著棋盤,冇有言語。
“豫章王?”桓瓖道,“豫章王就是個怕事的,荀尚四周招惹,他連句話也不敢說。”
沈衝訝然:“何出此言?”
而人們更感興趣的,是太子那巫蠱之事。雖宮中的動靜早已封閉,隻要隻言片語,但官方早已是傳得沸沸揚揚。
桓瓖“哼”一聲,又對公子和沈衝道:“荀尚一手遮天,莫非桓氏沈氏也要坐視?這般下去,一旦太子即位……”
他大權在握,一上來就行動頻出。太子監國的第二日,荀尚就以天子的名義發詔,撤換掉多量朝臣,包含中護軍、城門校尉等守備要職。並以非常之時為由,命令雒陽宵禁,統統聚眾遊樂之事皆予打消。
“說是太子監國,不若說是荀尚監國。”淮陰侯府的後園裡,桓瓖忿忿道,“連聖上的宮中,裡裡外外都換成了荀尚的人,隻怕是恨不得聖上早日晏駕!”
天子令盧讓引神醫進宮,神醫為天子評脈以後,神采疑慮,說天子脈象及麵色皆無礙,這般病勢,來源實在可疑,恐怕是巫蠱謾罵而至。
盧讓隨即領兵到了東宮,在西南角發掘,公然挖出了一個桐木人偶。
因而我的犒賞也打了水漂。
我心中感慨,祖父說三世而亂,是否成真目前仍未可知。但萬一言中,秦王必占那亂字的此中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