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掩麵泣道:“荀氏乃太傅侄女,仗著見寵於太子,一貫橫行東宮。現在太傅失勢,此婦愈發放肆,連妾與太孫亦不放在眼裡。”
大長公主聽完,沉吟了一會,讓李氏退下。
“這老狐狸,不過是在假裝罷了。”她說,“卻將女兒推到麵前來。”
我說:“還是那殿中諸將之事。”
“恰是。”太子妃擦著眼淚,道,“自太子監國以來,他每日行樂,不問政事。妾與東宮諸內官皆憂心忡忡,太子不但不聽,凡有勸戒便要發怒。疇前以來,太子因聽信荀良娣讒言,對妾母子已是甚為討厭,現在更是變本加厲。妾曾勸諫太子保重身材,不成徹夜喝酒,太子竟也暴怒,將妾毆傷……”說到難過之處,太子妃又抽泣起來。
大長公主道:“本日起家晚了些,故而來遲。”說罷,她看看門內,道,“都到了?”
我說:“這要看公首要倒荀尚,還是要倒太子。”
這帖子看上去甚是平常,但上回大長公主去謝暄府上時,以此事表示, 謝氏世人皆久居宦海, 豈有不明之理。
“那邊公然還要焦急些,已有了動靜。”她說著,將帖子遞給我。
大長公主點頭,卻問我:“你卜問之時,上天未曾示下彆的路麼?”
“太子妃快快請起。”大長公主將她扶起來,看著她,歎口氣,“荀良娣之以是肆無顧忌,乃是因為太傅。自從陛下臥病,荀黨橫行,早已招致朝野不滿。然此事要措置,隻怕連累甚廣。不知太子妃乞助於妾,富平鄉侯可曉得?”
大長公主淺笑,道:“如此,太子妃放心,妾必不負所托。”
蘭花寶貴,溫室獨在花圃一角。還未入內,已經聞得陣陣暗香。
“豫章王未應許麼?”她問。
世人見了禮,大長公主看著太子妃,含笑道,“太子妃本日甚是不錯,皇太孫怎不見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