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寂然道:“聖上身陷危急,妾雖粉身碎骨,也不不教奸佞得逞。妾已傳書奉告梁王及楚王聯絡宗室,可惜陛下昏倒不醒,無從請詔,現在之事,唯有太後可主持大局。隻待太後發詔,將太子及荀氏罪過昭告天下,州郡及藩國之兵必發難共討。”
“我要霓生做甚。”大長公主看我一眼,笑了笑,對公子道,“你放心,她仍在你院中,本日以後,我也不會總來使喚。”
那烏漆門無聲地開了半邊, 大長公主整了整衣袂,邁步入內。
二人說了一會話,公子看我一眼,道,“本日霓生也跟從了母親整日?”
荀尚手中有天子和太子,已是端坐正統,豈會因為一紙聖旨就跟著造反。且不說策劃這些藩王和州郡發難有幾分掌控,就算勝利地發兵而來,隻怕兵馬還冇瞥見雒陽,荀尚已經動手將太後及一眾同行刺了個遍。太後的聖旨不過是為了師出馳名,隻要在手握勝券的時候纔好用。
“他現在萬人之上,有甚不敢。”皇後語氣淡淡,說罷,卻話鋒一轉,“我本日來,乃是有一事要奉告公主。”
大長公主亦暴露駭怪之色。
“不好麼?”大長公主悠悠道,“如此,打殺之事便由皇後和謝氏去做,我不過為助,隻需求去討一張聖旨。”
皇後不語,卻從袖中取出一隻小瓶,置於案上。看去,隻見那是一隻金瓶,除了瓶身光閃閃的,卻看不出獨特之處。
大長公主道:“既是為了救援聖上,太後豈會不肯。隻是太後尚在宮中,冒然發詔,荀黨一旦發覺,不但太後,連中宮與我等亦將性命危急。為安穩計,須得先將太後救援出宮纔是。”
大長公主暴露恍然了悟之色,長歎一聲:“竟是如此。”說罷,眼角潮濕,舉袖哽咽,“痛哉吾弟!勞累半生,竟為親生所害!”
大長公主亦動容,道:“可事已至此,不知中宮有何籌算?”
“嗯?”大長公主看了看公子,又看看我,意味深長,“元初不喜?”
我說:“聖上既是中毒,待聖上病癒,則可據實以報,行廢立之事。”
我和大長公主來到寺中之時, 離巳時二刻另有約一個時候。
“哦?”公子道,“最後算得如何?”
“可我方纔問了車伕,你隨母親去了白馬寺。”
皇後眉間暴露失落之色,亦感喟:“那個不是。”
“皇後思慮深遠,妾殊為欽慕。隻是以此行事,仍多有懸空之事,且大動兵戈,恐將大片傷及無辜。”她看著皇後,氣定神閒,“妾卻另有一策,雖不甚弘大,卻更加萬全,不知皇後可納否。”
皇後聞言,一愣。
門早已關上, 大長公主上前, 與皇後見了禮, 也無多客氣,在案前相對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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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見天氣已晚,而母親遲遲未歸,特在此等待。”公子道。
公子道:“母親但是要將霓生收疇昔?”
我說:“我也算過,公主卻說此事嚴峻,要多算幾處纔好作準。”
大長公主驚奇不已:“哦?太傅竟敢如此不敬?”
我聞言,心底一驚。
“為何帶上你?”
“恰是。”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