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輕飄飄的,彷彿飄在雲上。
我的手緊緊攀在他的脖子上,與他耳鬢廝磨,埋頭在他的頸窩裡深吸一口氣。
那感受頗是實在,我忙將他的手抓住,隻覺掌心暖和,苗條的指間微微帶著些粗礪,恰是熟諳的觸感。
我倉猝朝他奔去,但四周八方都被人群隔絕,時不時還須防備砍過來的刀槍。我隻得一邊對付著,一邊眼睜睜地望著他領兵朝另一邊跑去,不管我如何喊他也聽不到。
未幾,又伸手去摸他的臉。
“霓生!”俄然,我彷彿聽到了公子的聲音,心中一喜,合法轉頭,俄然見一人朝我撲了過來。
疆場瞬息萬變,目睹那成皋關中的潰兵湧出,要往自處奔逃, 這邊也拉長戰線, 如口袋普通將關前封堵。先前的攻城械具,當下成了防備的拒馬, 被推到陣前。曹麟和薛尚各領兵馬, 在中間與兩翼佈局, 將成皋關前死死堵住。
看著他,我心頭甜甜的,嘴邊那些辯駁的話一下又嚥了歸去。
“見到了。”他說。
這確切是大變之兆,呂稷大喜,馬上令人朝曹麟和薛尚所率的後軍發令,變陣應對。
不過提到秦王,我仍頗是不滿。
公子彎起唇角,伸手捏了捏我的臉:“你說呢?”
那關中逃出來的殘兵與沛王麾下的攪在一起,軍心大亂,不管沛王的令旗如何變更,陣列皆潰不成形,全然批示不靈,任憑宰割。
手指悄悄撫在那俊美的眉眼上,掠過筆挺的鼻梁和柔嫩的嘴唇,最後,停在他的頰邊。他彷彿一向冇有安息好,眼瞼下泛著淡淡的青黑,不過那雙眸仍然溫潤有光。
我曉得這般景象, 唯有公子破關可解釋,心中早已衝動彭湃。不等他們再說話,我翻身上馬, 朝陣前而去。
公子笑起來,倏而俯身下來,連人帶被,將我擁在懷中。
未幾,我的麵前一黑,再無知覺。
“你……”我望著公子,睜大眼睛,有些不成置信,聲音發澀,“……我在做夢?”
我訝然。
“你是堂堂侍中,為何要替秦王做前鋒。”我說,“如有了閃失,何人來擔負?”
我張口,隻覺心被一點一點的填滿。
我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又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