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謝箏的背,手把握住她的手,陸毓衍道:“該歸去了,夜深了,路不好走。”
陸家插手齊妃之死,一定能滿身而退,到了當時候,陸家遭殃,謝箏還是會失了容身之所。
這些事情,蕭嫻是心不足而力不敷的。
再今後說,傅老太太和沈氏正揣摩蕭嫻的婚事,等蕭嫻出閣的時候,她又要如何?
陸毓衍應了一聲。
掌心暖和,一掃秋夜涼意,反倒是熱乎乎的,就像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天。
這會兒聞聲腳步聲,他才轉過身去,快速瞄了一眼,從速低下了頭。
桃花眼沉沉湛湛,陸毓衍道:“你籌算一向住在蕭家?”
真真是虧大發了。
謝箏應了一聲,略想了想,也冇掙開,由著陸毓衍牽著。
顧氏隻好跟她說,給了自家姑爺又不是給了外人,過些年一樣回到謝箏手裡,有甚麼捨不得的。
渴念謝慕錦長大的謝箏,天然也與平常官家女兒分歧,便是這份分歧,讓陸毓衍感覺實在活潑。
這兩日要不是陸毓衍藉口案子尋她,她就出不得內院。
陸毓衍隻見過顧氏一回,對謝慕錦則更熟諳一些。
謝慕錦和顧氏留給她的,就隻要她胸口的那塊玉佩和陸毓衍腰間的紅玉了。
如果分開蕭府,與陸毓衍一道,她出行倒是便利很多。
也算是冥冥當中自有天意吧。
謝箏聞言愣怔,她現在是蕭嫻的丫環,不住在蕭家,又要往那裡去?
幸虧,他的父親亦有執念,他能做的,就是讓父親的官途更穩,讓陸家的底氣更足,哪怕去觸碰那些不該碰的奧妙,也能聳峙不倒。
這是他作為陸家的兒子、謝家的半子,該做的該抗的。
謝箏走得不快,陸毓衍姑息著她的法度,聽她說些鎮江城裡的事情,說謝慕錦辦過的案子,說顧氏誇過的酒坊茶莊。
見謝箏降落,陸毓衍曉得她定然又想到父母了。
貳心癢癢的,幾次想回過甚去偷看一眼,又怕叫陸毓衍逮個正著,隻能強忍著,急得跟貓兒爪了一爪子似的。
前歸去燕子村,鬆煙提起來過,陸毓衍出遠門時跟著的都是竹霧,竹霧去了好些處所,鬆煙冇說完就叫陸毓衍岔開了話,定然是他怕叫鬆煙說漏了嘴。
謝慕錦才調橫溢,他比很多宦海後輩蕭灑,也比他們結壯竭誠。
陸毓衍握緊了謝箏的手,道:“定能心安的。”
那兩人牽動手哩。
陸毓衍準是去過鎮江的,要不然,如何會認得她,如何會曉得她能騎馬,又如何會曉得她的口味愛好?
謝箏打小偏疼玉石,對金銀器並不愛好,饒是那一箱好東西,她背後都嫌棄過。
如許的表情,大抵就是喜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