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領命,前後跑了一趟,又把院子安設好,前頭便籌辦好了馬車。桃華帶著薄荷,再加一個車伕一名小廝一個婆子,出門往城外的莊子上去了。
蔣家的宅子,雖說曹氏住的是正院,但若論起清算得精美,當數現在桃華住的桂院。蓋因那邊原是李氏的居處,李氏愛那院子裡兩棵經年並生的老桂,感覺是好兆頭,故而不住最大的院子,卻擇了那邊。
曹五太太提到玉雕水仙,曹氏怔了一怔,才明白嫂子的意義,脫口道:”阿誰,阿誰是桃姐兒她娘留下來的……”
按說主母住過,這裡就是正院了,但曹氏進門,蔣錫卻另清算了那大一點的院子,卻把桂院給了桃華居住,並李氏的嫁奩,也一應都在桂院的小庫當中,除了桃華以外,連蔣錫都冇有鑰匙的。
這裡廚下整治了飯菜,桃華姐弟幾個都過來陪著曹五太太用飯。曹五太太絕口不提甚麼玉雕水仙,儘管誇獎桃華無能。桃華對付了幾句,便向曹氏道:”方纔藥堂那邊送了信來,說是藥酒不大夠了,我想明日就去莊子上看看,有些藥也該收了。怕就不能在家陪舅母了。”
曹氏便遲疑起來。她自是曉得李氏嫁奩豐富,很想分潤一杯羹--柏哥兒是獨子,將來蔣家家業都是他的,倒也不愁,倒是燕華,本是繼女,待到出嫁時,也不知蔣錫肯出多少嫁奩,她本技藝頭又冇有甚麼私財,如果能得李氏些東西給燕華,那便好了--可真要讓她去跟桃華爭,她又內心有些生怯。
曹氏一說這話,曹五太太便笑了:”mm再好生看看。”公然這假貨做得不錯呢,也幸虧女兒記性好,硬是畫了張圖出來,纔好叫人去仿的。
去莊子上看藥材長勢是真,彆的就是遁辭了,隻曹五太太來了,本身在這裡,大師相處彆扭,不如避開了,叫曹氏痛痛快快跟曹五太太說話去,免得總在本身麵前擺出一副看人眼色似的模樣。
當然這東西隻擺在桃華房裡,是曹蘿客歲跟著母親一起來住了幾日,也進過桃華的房裡,才瞥見了這東西的。
桃華一走,曹氏隻感覺大大鬆了口氣,捱到早晨用了飯,便在本身屋裡帶著兩個大丫環翻箱倒櫃起來。青果早得了老孃叮嚀,用心問道:”太太這是要找甚麼呢?”
若無這些黑褐色外皮,這水仙看起來隻是一塊玉雕,但有了這斑點,突然就顯得活矯捷現,逼真非常,是以是李氏極敬愛的一件東西。桃華也非常喜好,隻到了年下纔拿出來擺一擺,跟真水仙放在一起,不細心看還當真是難辨真偽呢。
曹五太太便把眉毛一揚:”這可不成!你是家裡主母,哪有你不能進的處所?連庫都進不得,裡頭有哪些東西mm你也不能得知,將來那裡還能替柏哥兒爭得來?”
曹五太太歎道:”這可如何成?mm就是性子太軟和,這般當不起家來,彆說本身虧損,就是燕姐兒和柏哥兒,將來也怕都被這姐姐壓得死死的呢,能有甚麼好處?實在若要我說,現在你們太太生了哥兒,是蔣家的功臣,不趁著這時候拿捏住她,更待何時?任她再如何嫡出長女,也不過是個丫頭電影罷了,這是籌算著把持家裡一輩子?還是將來要把孃家都搬到婆家去呢?”
說得曹氏也淒惶起來。她也是有女兒的,將來婚配乃是重中之重,曹蘿這雖不算是被退婚,但傳出去也是被嫌棄的--你說八字分歧,便有人說定是她八字不好呢--同病相憐,曹五太太提起這事來,倒是引得曹氏心有慼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