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青果這話,曹氏便點頭道:”說的是。這就去罷。”一行人點了燈出來,直奔桂院。
曹氏翻開一瞧,頓時一怔:”這--”裡頭也是一盆玉雕水仙,乍看跟桃華那盆一模一樣,”這不是有了?”既然有了,還要桃華的做甚麼?
曹五太太看她鵪鶉普通,內心暗罵這小姑子無用,竟連個丫頭電影也治不住,臉上卻半分不露,隻道:”依我說不如這般,你隻說要借點東西出來安排,悄冇聲將這玉換出來便是了,隻消當時無人發明,今後就是桃姐兒曉得了,莫非還能對你如何不成?到底你也是她娘呢。”天然到時候少不了鬨一鬨,但彼時她早就離了蔣家,也不關她事了。
若無這些黑褐色外皮,這水仙看起來隻是一塊玉雕,但有了這斑點,突然就顯得活矯捷現,逼真非常,是以是李氏極敬愛的一件東西。桃華也非常喜好,隻到了年下纔拿出來擺一擺,跟真水仙放在一起,不細心看還當真是難辨真偽呢。
曹五太太提到玉雕水仙,曹氏怔了一怔,才明白嫂子的意義,脫口道:”阿誰,阿誰是桃姐兒她娘留下來的……”
桃華一走,曹氏隻感覺大大鬆了口氣,捱到早晨用了飯,便在本身屋裡帶著兩個大丫環翻箱倒櫃起來。青果早得了老孃叮嚀,用心問道:”太太這是要找甚麼呢?”
曹氏便遲疑起來。她自是曉得李氏嫁奩豐富,很想分潤一杯羹--柏哥兒是獨子,將來蔣家家業都是他的,倒也不愁,倒是燕華,本是繼女,待到出嫁時,也不知蔣錫肯出多少嫁奩,她本技藝頭又冇有甚麼私財,如果能得李氏些東西給燕華,那便好了--可真要讓她去跟桃華爭,她又內心有些生怯。
曹氏就躊躇起來:”是桃華的東西?這倒不好辦了。”
蔣家的宅子,雖說曹氏住的是正院,但若論起清算得精美,當數現在桃華住的桂院。蓋因那邊原是李氏的居處,李氏愛那院子裡兩棵經年並生的老桂,感覺是好兆頭,故而不住最大的院子,卻擇了那邊。
倒是桃華,繼母入門以後就以”母親”呼之,並不稱”太太”,也算是特地與她靠近。約莫一兩個月後,就垂垂將家中帳簿轉給曹氏,特彆柏哥兒出世以後,連外頭的買賣曹氏也能曉得了。
曹氏也曉得這東西雕得巧,卻並不感覺能值很多銀子,起碼叫嫂子拿一百兩來買,就感覺實在太貴了。她難堪的是這東西乃是李氏的嫁奩,李氏歿後,這些都是桃華的東西。
隻是再憐憫,她也不敢攬這事兒。如果蔣錫的東西,說不定求一求也能到手,但桃華的--這個繼女向來無能,現在家裡的莊鋪她還經常去看看,雖說帳簿是交到曹氏手上,但真說到對這些買賣有甚麼定奪之權,曹氏自忖還不如繼女。
此民氣老是易變的,所謂得隴望蜀,曹氏的表情與三年前亦是大有分歧了,現在聽曹五太太提到兒子,便感覺很有事理。
青果便笑道:”太太這麼一說,我也記起來了,那會子表女人該是在大女人屋裡瞥見的,一套甚麼青花還是甚麼的,奴婢卻叫不上個名來。想來,應當是在大女人庫裡吧。”
”這--”曹氏真是擺佈難堪,”這如何使得?桃姐兒一看便能辨出真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