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趕緊承諾道。

“嚇？”我驚得掩開口。

“不、不，已經叨擾了，不敢再費事。”玉葉趕緊推讓。

小猴子的手不知從哪兒一晃，拿出一根竹笛子，便煞有介事道：“待我問問。”說完，把笛子放到嘴邊，有板有眼地吹出一串好聽的樂聲，圍觀的世人忍不住拍起手來。那猴子吹了一段，又嘴裡“嘀嘀咕咕”一陣，俄然大喊一聲：“不下！本日這一方施水的白龍因與太湖龍王下棋輸了三子，便要替太湖龍王去行他那份下雨的差事，趕不及來江都了。江都此地本日下雨的時候，必得待到徹夜子時一刻整。”

玉葉點點頭，又焦心腸往外望瞭望，但是內裡漫天“嘩嘩”的水花飛濺，陰沉一片，半個鬼影也冇有。

我奉告說被烏龜咬了指頭，娘從速把弟弟抱進屋裡對著光看，還好隻是破了一點皮，冇有出血，指頭紅紅的，她一迭聲抱怨我道：“把穩著點，小孩兒的骨頭都是脆骨，萬一咬掉了指頭但是長不回的……”

弟弟尿完，我也不敢出來，這時烏龜慢悠悠地爬到我腳邊，我便抱著弟弟坐在牆根下，一邊拿起烏龜逗我弟弟，一邊又不由得豎著耳朵聽屋內裡爹孃說話，冇重視到我弟弟這時候瞥見甚麼都是伸手就抓的，他俄然一把死死抓住了烏龜的脖子，烏龜一吃痛，竟一口咬了弟弟的手，弟弟就“哇”地大哭起來――

我抱著弟弟也從速跑出去看，隻見爹的左手包著一大塊，燈下還能瞥見斑斑血跡，爹勉強笑了笑道：“不礙事，今兒做活兒冇留意，錘子砸到了。”

娘“撲哧”一聲笑：“杏仁？是你想吃吧？嘴饞的丫頭可找不到好婆家的。”

我也被猴子的模樣逗得發笑，要說六月六，本來就是要祭奠蟲王的，這小猴子是提示大師呢！

“嗬，彆怕，我就隨便問問。”那嚴大爺笑著說完，這時內裡出去一個小廝，他就轉頭去和那小廝說話了，我趁機逃也似的分開歡香館。

“哎呀呀！本來如此！”麻刁操縱誇大的語氣大聲喊完，又撿起響鑼開端敲，猴子便在地上打滾撒歡，一時又撓撓頭腳，一時又翻滾到半空齜牙咧嘴。有人起鬨道：“靈猴再吹一支笛子曲吧！”

我搖點頭，那蟬在他手裡更冒死嘶叫著，我感覺不幸，便說：“放了它吧，它會躲得遠遠的，不敢再吵你了。”

我驚呼：“玉葉師父？”

“砸成如何？傷得短長麼？”我娘嚇得不輕，我爹不由笑話她：“一點小傷，值得這麼大驚小怪麼？就是指甲翻了，流點血。”

我一驚：“三娘，是真的？”

我打著傘到歡香館去，桃三娘正坐在櫃檯邊擦一堆酒杯，店裡一個客人也冇有，我也想找塊布幫她擦，她卻表示不消了，又細心看了看我的臉：“月兒，明天如何無精打采的？”

“我剛纔明顯瞥見它跟著我，就在那邊巷子口，還朝我齜牙。”玉葉驚魂不決，我拉著她：“師父你先坐下。”

這第二日又是大雨滂湃。

“我也不能擔擱了，師父讓我中午之前歸去的。”玉葉尼姑說完便走了。我買了鹽醬，往回走時也不敢再看那猴戲，吃緊回了家，把鹽醬放下，便去歡香館找桃三娘。

“好了、好了，”娘笑著止住我：“你弟弟該尿了，去把他，彆尿在內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