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熾說,宜令天下厘金統減一成,而煙、酒、洋油、洋布落地稅,統加一成。分年遞加,十載為期,撤卡裁丁,與民歇息。其四項落地稅,責成牧令征收,加至十年,適足與厘金相抵,國用不竭,國本不搖,而民氣日紓,民氣日固矣。此邦本存亡之所繫,民氣向背之所關,一髮千鈞,不斷如線,公忠體國之君子,慎勿覺得迂也。
邱知府叫人來到客堂,叮嚀下去:這古城關隘,乾係贛閩兩地互市大事,事關汀瑞兩地生存,從今今後,不成隨便增漲厘金!如有發明,嚴懲不貸!
小吏看了看陳熾說,你是甚麼人?不是甚麼人都能見到知府大人的!你一個墨客,考上秀纔沒有?等你做上了官,就跟知府一樣了!賴大哥說,這是戶部的官員陳熾陳大人,來自都城的大官,看你有眼不識泰山,到時會讓你有好果子吃的!他明天來就是整治你們亂免費的關卡!
陳燾說,你是說屈原的《湘君》《湘夫人》吧?我固然不會寫詩,但也喜好讀一些的。陳熾點了點頭。回到住處,陳熾風俗地取出硯台,把一首新詩記錄了下來。
不加否定。兩人在縣城跟朋友們告彆,順綿江而下,到了湘江邊的小城會昌。綿江與湘江在會昌合流,成為貢水。這是贛江的首要支流。
邱知府歎了口氣說,你在京中為官,不知處所之難!朝中六部,各部就班,分司辦事,分職明細,各有英才就任。而我們來到處所,官則倚賴於吏,這吏來自於民,迂者無濟於事,強者常逾矩而行。這厘金設卡亂收之事,誠如陳大人所言,置官數千,增役數萬,猛如虎,貪如狼,磨牙而咀,擇肥而噬,小民椎心飲泣,膏血已枯,國度所得,不能及半。小吏所為,我自當整治,實則本官用人不當,還請包涵。
陳熾因而讓賴大哥把本身的遭受說了一番。陳熾接過賴大歌的話頭,說,這厘金是撤是減,尚待上麵決計,但撤減之前還望有度有則。
已有陳熾智取關吏的傳說。當然,那是賴大哥轉述以後,伕役們一番添油加醋,便成了京官微服汀州府、陳熾快口懲贓官的腳本了。
西門外有座明唐藩劉妃墓,倒是值得一看。
第二天,陳熾留下詩稿,告彆知府分開汀州,回到瑞金。而回到瑞金,小城
村民到廈塘時跟族長講起,但願瑞金縣衙能前去談判,但未能勝利處理。聽到京官來到了瑞金,賴大哥就跟鐘莆生聯絡上,把陳熾請到了廈塘籌議此事。陳熾聽了,感覺族人信賴本身,並且這廈塘族民儘力支撐賓興會,就承諾出麵幫忙調和,商定第二天親身前去汀州考查,也趁機體味厘金的環境。
本來,賴年老是城西廈塘人。那天他傳聞縣裡來了個京官,在城裡起了賓興會,幫忙困難的學子讀書赴考,就想起了族人說到的一件事,想請陳熾幫手。這族人是高圍湖溪頭村的鄉民,全村姓賴,平時練練拳腳,成為商路上的伕役隊。這商路一向繁忙,汀州過來是鹽巴、洋火、布匹,挑往汀州是糧油。這古城關隘,比來厘金俄然換了個征收員,人過拔毛,隨便起價。
世人到了汀州,忙大家商貨之事去了。陳燾跟著賴大哥、陳熾一起走進了汀州府衙。府衙就在汀州試院不遠處。新近到任的知府姓邱,早就從小吏派返來的人嘴裡得知有客人來訪。知府在門口驅逐了陳熾三人。三人在客堂裡坐了下來,陳熾開口就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汀州府是財賦雄盛之地,本年踏訪,原是慕此山城風景前來觀光,也是特地恭賀兄台到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