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脈謎蹤_第二百八十七章 大宗師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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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伯子葵又問:“你恰好是如何得‘道’的呢?”女偊又答覆說:“我從副墨(筆墨)的兒子那邊聽到的,副墨的兒子從洛誦(背誦)的孫子那邊聽到的,洛誦的孫子從瞻明(目視了了)那邊聽到的,瞻明從聶許(附耳私語)那邊聽到的,聶許從需役(勤行不怠)那邊聽到的,需役從於謳(吟詠體味)那邊聽到的,於謳從玄冥(深遠虛寂)那邊聽到的,玄冥從參寥(高曠寥遠)那邊聽到的,參寥從疑始(蒼茫而無所本)那邊聽到的。”

何況有了“真人”方纔有真知。甚麼叫做“真人”呢?古時候的“真人”,不倚眾淩寡,不自恃勝利雄踞彆人,也不圖謀瑣事。像如許的人,錯過了機會不悔怨,趕上了機遇不對勁。象如許的人,登上高處不顫慄,下到水裡不會沾濕,進入火中不覺熾熱。這隻要聰明能通達大道境地的人方纔氣像如許。古時候的“真人”,他睡覺時不做夢,他醒來時不憂愁,他吃東西時不求甘美,他呼吸時氣味深沉。“真人”呼吸仰仗的是著地的腳根,而普通人呼吸則靠的隻是喉嚨。被人屈就時,言語在喉前吞吐就像哇哇地曼語。那些癖好和慾望太深的人,他們天生的聰明也就很淺。古時候的“真人”,不曉得高興儲存,也不曉得討厭滅亡;出世不欣喜,入死不推讓;無拘無束地就走了,自在安閒地又來了罷了。不健忘本身從哪兒來,也不尋求本身往哪兒去,接受甚麼境遇都歡歡樂喜,忘記死生像是回到了本身的本然,這就叫做不消心智去侵害大道,也不消報酬的身分去幫忙天然。這就叫“真人”。像如許的人,他的內心忘記了四周的統統,他的容顏冷酷安適,他的麵額樸素端嚴;冷肅得像春季,暖和得像春季,歡暢或氣憤跟四時更替一樣天然無飾,和外界事物合宜相稱而冇有誰能探測到他精力天下的真諦。

子來講:“父母對於後代,不管東西南北,他們都隻能服從叮嚀調遣。天然的竄改對於人,則不啻於父母;它使我挨近滅亡而我卻不平從,那麼我就太霸道了,而它有甚麼錯誤呢!大地把我的形體托載,用儲存來勞苦我,用朽邁來閒適我,用滅亡來安眠我。以是把我的存在看作是功德,也是以能夠把我的滅亡看作是功德。現在如果有一個高超的冶煉工匠鍛造金屬器皿,金屬溶化後躍起說‘我將必須成為良劍莫邪’,冶煉工匠必然以為這是不吉利的金屬。現在人一旦接受了人的形狀,便說‘成人了成人了’,造物者必然會以為這是不吉利的人。現在把全部渾一的六合當作大熔爐,把造物者當作高超的冶煉工匠,用甚麼體例來驅遣我而不成以呢?”因而安適熟睡似的分開人間,又彷彿欣喜地醒過來而回到人間。

以是當代賢人利用武力,滅掉敵國卻不失掉敵國的民氣;好處和恩澤廣施於萬世,卻不是為了偏疼甚麼人。樂於來往媚諂外物的人,不是賢人;有偏疼就算不上是“仁”;乘機行事,不是賢人;不能看到短長的相通和相輔,算不上是君子;辦事求名而失掉本身的賦性,不是有識之士;喪失身軀卻與本身的真性不符,不是能役使世人的人。像狐不偕、務光、伯夷、叔齊、箕子、胥餘、紀他、申徒狄,如許的人都是被役使世人的人所役使,都是被安閒世人的人所安閒,而不是能使本身獲得安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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