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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清脆又嬌蠻的聲音在院外響起,伴著一陣混亂的腳步聲,我模糊聞聲夏漓在說話,“請表蜜斯恕罪,世子正在歇息,不準旁人打攪……”
我看到他的喉結俄然轉動了一下,他聲音幽幽的,好似煩惱,又好似甜美,“惜兒,你再這麼盯著我看,我就忍不住要親吻你了。”
“那讓我陪你睡?”
“要不你親我十下?”
宿世我回絕他的金釵,他就憤恨我,眼下我再敢猖獗,豈不是老虎頭上拔鬚麼?
必定是劉知熠也要在這裡吃的。
我望著鏡中的本身,容光抖擻,綠鬢如雲,香腮欲赤,雪膚紅唇,略微一打扮,真的是添了很多嬌媚鮮豔。
我動了動唇,卻不美意義真的唱,他已是二十歲的成年男人了,我如何唱得出口?
他前次為我畫眉,是在倚紅樓裡,當時我為了逃出那魔窟,一心想著要勾引他,便主動誘他幫我畫眉。
外院那邊已擺了兩把紅木太師椅,椅上有厚厚的暗紅絨墊,中間是一張貴妃榻,榻上還鋪了一層烏黑的狐皮毯,而在那榻前三米處,還擺著一張紅木小圓桌,桌上各色香茗果點一應俱全,乃至桌腳那邊竟擱著琉璃鎦金鼎,內裡熏著上好的金翅香。
我倒是第一次與他同桌用飯。
而此次他彷彿更加經心,他專注地盯著我的臉,細細的描摩,而我的視野所及,是他弧度美好的唇,俊挺的下巴,另有屬於男人的喉結。
……他當真是一如既往的講究啊。
秋淳已拿來早膳,分量比之前多了很多,蝦仁粥,棗沫粥,小雲吞,水晶包子,五福餅,林林總總擺了滿滿一桌子。
我開打趣道:“世子是要我給你唱催眠小曲麼?”
高大的榕樹下,密密層層的枝葉粉飾住陽光,撐開了一大片的綠蔭。
偶然候我會驚駭,我是否已被他利誘住了,竟守不住本心,為何我現在想梧哥哥都想得少了,而他的影子卻老是浮上心頭?
因而我歉然說道:“世子連日馳驅,昨夜又未歇息,等會你吃過飯便去歇著吧,等養好了精力再來陪我罷。”
結果當真是不錯的。
樂器當中,柳琴的調子相對更低緩溫和,並且我彈的是一曲慢調的《花間醉》,綿綿之音如潺潺流水,悠淡清遠,能舒緩表情,幫忙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