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薔嚇得魂不附體，跪在地上叩首告饒，王青像拎小雞似的拽起她，已一起朝著刑堂去了。

我披頭披髮地從床上爬起來，一把翻開了房門，“我能賣出甚麼代價，與你有何相乾，愛嚼舌根的人遲早要腸穿肚爛，不得好死。”

“我、我不是用心的……”春薔嚇得支支吾吾。

我無法地看著她，我的臉都已成這般模樣了，我還能有甚麼機遇？

暮色西沉的時候，掌事嬤嬤才放過我，我真的已累得精疲力竭，散了架似的趴在桌上。

我咬了一口饅頭，默不出聲。

“我猜想是他昨夜表情不好，”簡嬤嬤說，“他明晚還會來，你懂事點，這兩天我讓掌事嬤嬤多教你幾樣服侍人的本領。”

我麵紅耳赤地聽掌事嬤嬤教誨完，卻如何樣也冇法按她的要求來做。

說是打扮，也隻能簡樸挽個髮髻，換套色彩光鮮的衣服罷了。

簡嬤嬤領著我，一起往樓上走，徹夜已換了處所，是位於三樓東南角的含春閣。

我溫聲開口，“嬤嬤你彆怪她，是雪眉不對，雪眉因為昨夜冇有服侍好世子，心中鬱鬱不快，以是本日與春薔姐姐爭論起來，才鬨成如許的。”

我劈手就給了春薔一個耳光，用儘我統統力量。

我假裝躲閃著，當看到她那染著鮮紅寇丹的長指甲撓到我麵前時，我用心上前迎了一下。

一一一

我挖苦道：“你賺很多，那天然是你的本領，想必是你慣會騷首弄姿，床上技術高超。”

“賤人！”她的胸脯氣得一起一伏，“你曉得雪眉這張臉現在有多值錢嗎？你敢抓傷她？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一向都想逃的，可我始終找不到機遇。

抓傷一個即將掛牌的花魁，即是擋了簡嬤嬤的財路，我曉得，簡嬤嬤不會給她好果子吃的。

我苦笑了下，這隻是癡心妄圖罷了，若我真的是榮幸，又如何會淪落到倚紅樓這個魔窟裡來？

啪！

能拖一時是一時，我隻是想儘量把掛牌的時候延後一點兒。

我驚奇道：“世子昨夜還罵了我，我能有甚麼機遇？”

我可真是感謝你了簡嬤嬤。

“不可，世子明日就要回臨京了，今後甚麼時候再來都是冇影的事，以是徹夜你必必要抓住機遇。”簡嬤嬤斬釘截鐵地說。

我出來的時候，內裡已有人在說話，模糊是劉知熠和那黃公子的聲音，另有兩個陪酒的花娘正在唱曲。

所謂服侍人的本領，大略就是先撒嬌再勾引最後春宮圖，掌事嬤嬤說世上的男人全都吃這一套，隻要用得諳練了，甚麼男人都逃不過。

而這般動靜，也引來一群花娘們的圍觀，立即有人去叫來了簡嬤嬤。

我捂著臉，看著簡嬤嬤連滾帶爬地奔過來，我可冇推測她竟會跑得這麼孔殷，她謹慎翼翼地察看著我臉上的傷口，眼睛裡的肝火彷彿要把春薔給燒成灰燼。

她持續感喟，“我聽夏香她們說，做我們這一行的，最榮幸的事情便是掛牌以後被第一個客人看中，直接贖了身，今後離開苦海，從良過端莊日子。”

夏雪也笑了，“昨夜她當真是丟了大臉，被世子那樣罵了，我看她此後如何能抬開端來？”

她嫌我的眼神不敷嬌媚，嫌我的聲音不敷軟糥，她還嫌我側躺在床上時的姿勢，貧乏海棠春睡般的撩人。

春薔哼了聲，“世子說得對嘛，看她一個月後能賣出甚麼代價。”

她想賺銀子的心也太孔殷了些。